荀音实在难以抵挡,她想起多日前,齐斯玉曾经为她疏通筋脉时,也是这样粗暴的不由分说的对待她,将手指狠狠深入脊椎,狠狠插入她口中的上鹊桥,噎的她几度干呕。
她贝齿一用力,便把那小倌儿咬痛了,松开了一些。
可他还锲而不舍的继续掠夺她的唇瓣,更深入的将舌探进去,濡湿柔软,令她招架不能。
她又一次咬了他,这次力道更狠,血腥气在这一式长吻中蔓延开来。
小倌儿似乎终于清醒,反应过来自己是人花钱请的玩意儿,怎配在与客人谈情说爱
他缓缓坐了起来,将荀音扶回了对面的圆凳上,一脸的意乱情迷。
他伸手,给荀音抹去她口角的汁液,道:“抱歉,我逾矩了。”
荀音拍开他的手,自怀中抽出一方绣着海纹的帕子,擦拭自己的唇瓣。
她眼神嗔怒的瞧着那小倌儿,道:“你好大的胆子,今日别想要那嫖金了!”
她心里道,果然啊,顶着原主这张脸出来玩,还是她自己吃亏。
这小倌儿姿色平平,情商又跌出了一整个马里亚纳海沟,哪里配得上她的初吻了
她在心里下了场依萍离开的大雨,又崩溃大哭了一会,这才勉强镇定下来。
她道:“呵,这便是我那长辈不可企及之处,他君子如玉,端方寡淡,绝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龌龊想法,牵我手时,只如老父般慈爱,拥我入怀时,又如兄长般规矩!”
小倌儿:……
都牵手和入怀了啊!这些解释是不是过于苍白了。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倌儿低着头,问:“你可曾想过,他兴许对你也有心”
荀音冷哼一声,道:“绝无可能。”
“为何”
荀音冷冷剜他一眼,“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
小倌儿的表情黯然怀伤,垂眸不语。
突然,他问:“你这是干什么”
荀音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给那小倌儿身上系的红丝线,十分满意,道:“捆上你啊,瞧不出来”
小倌儿挣了半天,道:“你这样,我喊人了。”
荀音哈哈两声,“多谢提醒。”
她把自己那方擦过嘴角的帕子塞他的嘴,“这样,你就不会叫了。”
“我突然觉得,你这样被捆着,反而更惹人疼!”她打开了窗户,“不过,我今日没空疼你,天要亮了,我得回去,否则那长辈找不见我,肯定着急。”
小倌儿迷蒙的双眼周边红的可怜,被绑的也是紧紧的,他这才明白,这个女的是准备白嫖!
什么逾矩什么生气都是借口!
她就是白白尝了人家的味儿,又不准备给钱!
荀音回眸,街上的阑珊灯火,透过窗子照在她侧脸和衣服上,呈现出斑斓的华彩。
她看着小倌儿道:“你的技术不怎么样!我也没真刀真枪的上,不值这个价吧回见!下次一块结账!一定!”
她说完,在空中如同一只轻盈高傲的仙鹤,倒身落拓跃下了窗子。
夜晚的京城是她一个人的背景,所有的飞檐斗拱都作她的陪衬。
小倌儿看傻了。
他啪一声,撑的红丝线碎成好几段。
荀音满脸逃单的窃笑,落在了妓院一楼的正门口。
因为她落地极轻,又迅速的往墙角窜去,便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一脸神清气爽,“啊!还是这朗朗乾坤让人愉悦啊!什么烟花巷、温柔乡,太乌烟瘴气了。”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白嫖还嫌人家长的报看!】
“才不是,我回头还会来看他的,有点意思!”
荀音的脚步突然一滞……
“上哪里去了”齐斯玉在她正前方,颀长身躯白衣飒飒,冷眼凝望她。
他的眼角,似乎还有些旖旎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