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倾若拦着了,她把自己身上的锁链往温雪言脖子上套。
锁链很粗,倾若用得却极为顺手,她把锁链扛在肩上,两条大铁索几乎有她一个身子那么粗。
她一边扛着锁链拉温雪言走,一边道:“行了,大师兄,他视死如归,咱们直接去禀师尊,让他老人家初六来吃喜酒啊!”
天尊当然不会来吃喜酒,他很可能把齐斯玉酿成酒,脑袋给他拧下来,把他的血喝个十年八年。
温雪言四脚并用,真要冲进去,活吃了齐斯玉。倾若像拉着牛车一样,把他往外拉。
可那位小贱童在旁边扫地,一边扫一边堂而皇之看热闹。
温雪言恰好一转头,瞧见他在窃笑,好像是那瓜田里的猹。
温雪言突然停住挣扎,道:“你过来!”
小贱童一缩脖子,指了指自己,问:“我?”
温雪言抄着手,也不往齐斯玉门前方向划水了,道:“对!你,给我过来!”
小贱童像是要上刑场了,腿都开始哆嗦,走了两步,打了个软脚。
“仙……仙上。”
完了,温雪言肯定要问,这齐斯玉和荀音在里头的消息,是谁大嘴巴传出去的。
小贱童能忍到他们睡在一起才说出去,已经憋得很辛苦了,知道如此大一个新闻,谁能忍得住不广播呢?
结果,温雪言只是问:“那日,汐风在这山上,到底说了什么?”
小贱童挠了挠头,回想那日,他爬在岩舍后头汤泉屋顶上,看着齐斯玉、荀音、汐风三人。
他们打来打去,抱来抱去。
小贱童突然眼眸一亮,道:“对了,雪言仙上,我就听见那汐风皇子,叫了荀音仙子一句,妹妹。”
温雪言身上的锁链当啷落地,他和倾若瞬间对视了一眼。
我的天!
我的老天爷!
初六,温雪言依稀记得,那一年,齐斯玉被南海龙王骗婚,娶真龙嘉音公主,也是个初六。
温雪言还因为去买花烛时,和小贩探讨初六是不是好日子,而差点吵起来。
荀音啊,就是那真龙嘉音公主。
齐斯玉那跑了十多年的媳妇,跨过了三山四海,兜兜转转,终于赴了这场婚约!
她早干嘛去了?
一瞬间,齐斯玉最近频繁的放水行为、抽风行为、玩命行为都可以解释了。
倾若抿紧了唇,无奈地看着温雪言。
温雪言回看着她,道:“师妹,告师尊可不好使了!”
这场婚约,可是师尊签了名的,当初嘉音公主逃婚,师尊还气得骂娘。
温雪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福至心灵,道:“对了,我想起来,当初南海骗婚,嘉音公主,还欠我一百只香兰流金蟹。”
那螃蟹,真是美味到让温雪言卖师弟的程度。
现在荀音就是嘉音公主,还同时是他的乖巧小弟子,温雪言可有口福了!
倾若看着她大师兄,方才还义愤填膺,现在转眼就沉浸在美食幻想中。
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再瞧那漫山遍野,或上树或藏草丛或隐身,也要偷窥仙主私生活的“猴子们”。
倾若一声冷笑,她心道,三山这是要亡啊!
此时,荀音在床榻上,透过自己设定的一枚月轮般的影像,恰好瞧见外头的情况。
她哀叹一声,却被齐斯玉又按进了被子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