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嘁”了一声,等着看齐斯玉脸红。
“穿在哪儿?”齐斯玉并未有丝毫难为情,反而一本正经道。
荀音:……
他还当真了还,真有这个想法吗?
是遇上个天底下最好的炉鼎,就要巴着死乞白赖不放了?
不过,看他那眼神儿就知道,他看着荀音腰间那处肉鞘,似乎是透过厚厚的白羽大氅,都能像内窥镜一样,瞧见里头那根肋骨了……
妈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么喜欢把元神栓人家肋骨上,他这么没有安全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远瞧着的吴行远,像长着一对顺风耳,已经听见这番不堪入耳的对话了。
遥想起当年荀音曾经撇下齐斯玉几百回,逃婚两回;又在罪龙台前把齐斯玉神识抽了,让天尊强行带他走;还有妖族说的,后半夜她经常背着齐斯玉,偷偷去组织妖族的大事小情,等等罪证铁证如山啊!
吴行远撇撇嘴,心道,该!齐斯玉就是让荀音给整出毛病来了,他老觉得一撒手,下一秒人就跑了。
这种缺乏安全感,都刻在人家的残渣里,一星半点儿都能引得齐斯玉发狂!
突然,此处开始变了天,明明方才还雪霁初晴,现下竟就开始零星飘雪,还时时打响了隆隆春雷。
荀音心道,难怪来路时,突遭暴风雪侵袭,让荀音不得不与齐斯玉屈尊在破龙女庙里,还让齐斯玉这只老狗,好一通笑话她虎落平阳!
闹半天这是因为应龙在发脾气!
应龙老前辈即便是被囚一室,也有这种动一动怒,让天地为之变色的能耐。
难怪老百姓说今年的滨北更冷,风雪更让人没法活,原是应龙滔天怨气无处伸张。
可就在此时,伴随越来越大的雪花,有一个人影正徐徐降下,那人远远瞧着有点儿眼熟。
长长的头发结成小辫,在风里飘飞,洁白衣裙也在灰压压的天色里招展,显得圣洁无比。
那头上的绚烂花环上,四时名花永开不败。
少女的声音响起:“原来在这儿?你这次可跑不了了!”
荀音和吴行远一同高喊:“小丝兰!”
那小丝兰表情十分阴鸷,似乎对于这种说法厌恶至极,“那名字只是妓院的叫法,我可比丝兰要美多了,一介邪仙野神,什么东西?还配和我比?”
她冷哼一声,道:“你们可记好了,我是巫山神女,乌娅,是真正的神明!”
啪——
一颗飞速旋出去的东西,把巫山神女的花环砸出去,带起了乌娅满头的小辫子,勾得乱七八糟,如同一枚老母鸡窝!
“我管你什么神女!你诋毁她半天,又学她的扮相,瞧你也学不到神韵,乌鸦愣装白天鹅!”
这番话是那严芒说的,若不是人们真瞧见他在说话,真难想象那冰块儿是他丢的。
小瞎子日常连人脸都看不清,却精准无误把乌娅“爆头”了!
荀音:“他到底瞎不瞎?”
齐斯玉冷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