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没有睡,只是静静坐在床头。
她仿佛早知道赵石要来,不躲不闪的任由赵石将长刀横亘在自己脖子上。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你还有心思顾虑我没溺死在温柔乡”赵石似乎带着极大的怒气。
秦青看向他,“你误会了,事出有因。”
赵石冷笑,“秦兮仪,你跟我都不配谈感情!你忘了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少爷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这么厚的血债,你怎么能忘!你怎么敢忘!”
秦青皱眉,“我没忘!”
“那你同柳相安卿卿我我的作甚!”
秦青道:“我们在盛京周旋那么久,步步受困,现在柳相安如此一颗天时地利的棋子放在眼前为何不用。你说的对,我们这种人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我不会忘的。”
赵石收了长刀。
“先前你故意找柳相安的岔子把他关入牢中,引起柳渊的注意,又将柳相安留在身边,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步棋”
秦青点头,“本意是将柳相安当做人质押在手中,可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走过来,我们受限颇多,柳渊的势力滔天,就算我们强制将柳相安留下,他们也有法子把人带走。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柳相安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清冷的月光流泻在窗框上。
赵石看着秦青姣好的面容,确实很有迷惑性。
“柳相安对我情根深种,且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事情进展到此种地步,容不得再有一步错棋。柳相安就是柳家最大的弱点。”
秦青的话掷地有声,沉重的落在地上。
“爱欲之人如逆风执炬,有烧手之患。你不要玩火。”
赵石推门而出,“秦兮仪,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背叛的人下地狱。”
赵石走后,秦青来到窗边,看着漫天的繁星,一个人站了一整夜。
云溪寨,万蛇洞。
小喜鹊痛哭流涕的抱着岑豌的大腿,“我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行!我真的害怕这些爬行动物!”
岑豌才不会搞什么怜香惜玉,小喜鹊已经连最难的第八关的蝎子堆都扛过去了,只要过了第九关,小喜鹊的御虫之术就已经成了大半。
岑豌要跟之前一样,将小喜鹊扔进去。
小喜鹊刚穿书来的时候,就是被陈君泽的蛇坑吓的半死,然后又看着皇宫里闹蛇,虽说她当时反应不大,但实际上她心里怯的很。
现在这万蛇洞中的可都是黄黑纹相间的毒蛇,咬上一口,几乎半条胳膊就废了。
虽然岑豌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强调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小喜鹊还是无法克服心理阴影,在岑豌拎起她的后衣领的时候,小喜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岑豌拍了拍她的脸,小喜鹊没反应。
还真被吓晕过去了。
在灌木丛中练剑的陈君泽看到这种场面第一时间要冲上去,却被山本拦住。
“女人家玩虫的事情,男人莫要过去缠搅,我教你的龟息功接着练。”
陈君泽胳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山本看他筋骨卓绝,缠着陈君泽要把自己毕生所学龟息功传给他。
陈君泽闲来无事,便跟着一起练习。
“你何时能闭气到一个时辰,这世上便再无能够困住你的人,无论是死逇还是潜水,你都可以在这世上称个第一。”
陈君泽盘腿运息。
岑豌在对面端了一盆凉水正欲将小喜鹊泼醒,却听到有人过来禀报。
“大祭司,城中有人传信过来。”
岑豌将手中的凉水交给下面的弟子,转身看信。
“翟长卿居然还有有脸来邀请我们,这个没皮没脸的狗东西!”岑豌骂道。
“据说那群百里人可能也会去。”
岑豌将书信碎成粉末,“去,我们这次要好好会一会这百里人,这是大祁的吉安,不是百里的吉安!”
小喜鹊最终没有被人泼醒,是自己睡醒的。
一旁的小十六,是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举着一片荷叶撑在两人头顶。
时不时的拿食指戳一下小喜鹊肉乎乎的脸颊。
“师父走了”
“嗯。”
“那我们可以去吃晚饭了。”
“不可以”
“为什么”
小十六很认真的说,“师父说今晚上你必须得把万蛇洞给过了,不然她就把你打昏了扔进去,关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