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柳渊在得知柳相守派人围攻按察司的时候,怒不可遏。
“愚蠢!那陈君泽就是在诈你!”
柳相守道:“可是爹爹,若翟长卿真的面见圣上,我们势必会被连累的!这是孩儿能想到唯一稳妥的法子了。”
柳渊坐在太师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柳相守。
“你做事太过激进,以不变应万变,就算翟长卿面见皇上说出实情又如何,他陈君泽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朝廷,且我们身后有皇后,有太子,这些人加在一起,还对付不了一个陈君泽么!”
柳相守跪在地上,他凝眉道:“儿臣信不过太子,他并非皇后亲生,资质平庸,儿臣着实想不到他有何过人之处,且今日赵逢延被陈君泽设计埋伏,我们的人出现了叛徒,更得小心。”
柳渊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这柳相守自幼聪明伶俐,但唯一点不好,就是自视过高,普天之下去能入他眼里的没有几个,就算有,也被他想尽法子除了去。
柳渊让他站起来,“太子再如何身上流着的也是天家的血,容不得你来指摘。”
柳相守不屑,“谁人不知,太子的生母是皇上南下游玩时宠幸的一名歌姬。”
“住口!”柳渊冷喝一声,“这几日你好生在府中待着,且莫再生事端。陈君泽现在压着翟长卿迟迟不去面见皇上,就是另有图谋,也是在为我们自己争取时间,剩下的事情交给为父。”
柳相守这次的仗没打赢,虽然一肚子的不愉快,但还是认真应了下来,临走时突然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小安”
柳渊烦闷的抵着额头,“这臭小子整日里东奔西跑的,不知道又去哪里做生意了。”
柳相守点头,“这些日子不太平,秦青向皇帝告假,陈君泽暂代按察司,一举一动都像是在针对我们,还是早日将他唤回身边比较稳妥。”
日光撕破云暮,一道亮光照射进东宫的厢房中。
小喜鹊从侯照的怀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哎呀,我压到你伤口了吧。”
小喜鹊充满歉意的看着侯照。
昨天晚上,两人聊着聊着,小喜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侯照的怀里。
侯照手腕上的红痕已经结了红褐色的疤痕。
他看着小喜鹊懵懂睡醒的模样,心里不觉要软成一滩温水。
“没事的,这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
“我得先回去,咱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得想办法逃出去,今日若是兰芝过来,我就有法子,不然我们还得在这里干挨。”
侯照起身,将小喜鹊抱起来,送到房梁上。
“当心。”
“放心吧。”小喜鹊盈盈一笑,从房梁上跳了下去,跟侯照想的一样,小喜鹊果然在落地之后,哀叫了一声。
侯照很是无奈的弯了弯唇角。
小喜鹊再次趴在门缝上往外瞧,结果门锁忽然被人打开,旁边的嬷嬷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
小喜鹊窝在麻袋上,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苏意让人把小喜鹊给架起来,“之前宫宴,苏锦书手中的那份采买名单在哪里,是同何人联系的”
小喜鹊被兜头问了这么多,乌黑的眸子眨了眨,“我不知道啊”
苏意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你再给我装傻!”
嬷嬷狠狠朝小喜鹊胳膊上拧了一下,“收起你的小聪明,良娣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否则不只是你,还有你的情郎都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小喜鹊皱眉吃痛出声,她鼓着脸,“采买的人都是李有田公公告诉我的,那些人我也使唤不动,都是李公公一手安排的,你自己去问他啊!”
听到小喜鹊的话,苏意气的胸膛沉了一下。
若不是孟飞霜发疯连累皇后在凤栖宫禁足,这观莲宴的苦差事也轮不到她头上,她一心全扑在了陈君尧身上,哪里懂得宫宴部署之事。
现在正值雨季,不少地方洪灾频发,国库中不少银子都被拿出去赈灾,给她预算少之又少,她总不能拿自己的银钱去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