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只是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言语,说道:“走吧,庇护好这方百姓就可。”
池河城隍躬身退去,金光一闪而逝。能从这层层符阵中救出自己的人,自己身上确实没啥值得他看得上的东西。
池河城城隍刚走,一抹红色身影就来到了洞窟外边。
“何人胆敢撕毁我的封印。”嫁衣女鬼传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随后宽大的红色衣袖里刮出一道阴风,原本贴在洞窟的符箓被阴风尽数揭掉。
紧随嫁衣女鬼的腐烂尸骸此刻也以赶到洞窟口。嫁衣女鬼见洞窟内那人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就与尸骸联袂而至洞内。
洞内那人一身白色劲装,须发皆白却体态魁梧,双眼隐隐有股俾睨天下的气势。坐于之前放置封印池河城隍的石台上,手持一酒壶,时不时的喝上两口。
嫁衣女鬼见这人光是用眼神看着自己,就感觉心惊肉跳。一旁的尸骸竟是朝那人匍匐跪拜。可是眼前之人明明只是散发出四境武夫的气势,要知道这尸骸生前可是六境穿堂境的武夫,怎么会朝着这个区区四境武夫跪拜。
“你是谁?为何能闯过我的符阵?”嫁衣女鬼盯着眼前来历不明的老人问到。
“呵呵呵,好手段啊。拘一城年久未见香火的软弱城隍,闹出点鬼动静,圈养一城之人,让满城之人烧香祈福,截取祂的香火精华为己用。一届鬼物,好大的能耐。”老人晃了晃酒壶,身上气息猛然拔高。
这次女鬼硬生生被这股气息压倒在地,连抬头都无法做到。旁边的尸骸更是已经四分五裂,血肉四溅,分崩离析化作骨茬,诞生的那抹灵光也被这恐怖的气息磨灭。
“区区开府境鬼物是如何知晓此等手段?”崔佑厉声问道。
那女鬼只是低头,一句话也不说。
“好。”崔佑见女鬼不说话,一脚踹出,女鬼撞上洞壁,一身鬼气散去了九成,只剩余一成勉勉强强吊着阴魂不散。
崔佑举起酒壶继续喝了一口,正要一脚灭掉这嫁衣鬼物,结果嫁衣女鬼连连磕头求饶。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奴婢愿说,奴婢愿说。”
“奴婢原本是青州雾河人,自幼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通。后来与一个叫苏南宏的书生结为夫妻。只是好景不长,那负心汉高中榜眼,对外称未曾婚配,后来被前朝首府之女看中,二人成婚。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前朝首府得知此事后要将他治罪。可是这负心汉居然为了讨好首府,残忍杀害了我们一家人,整整两百来号人,一晚被杀干净,无一人生还,一把火烧了我们一家近百年来的基业。我恨啊,然后我就化作厉鬼,身穿染着家人鲜血的红嫁衣,报了仇。”
“既然你大仇得报,为何心结不解,还做鬼魅害人?”崔佑面无表情的问到。
“前辈明查,小女虽杀人,但杀得都是可杀之人,身上都染过一条条人命。”女鬼跪俯在地瑟瑟发抖。
“染过人命的就一定是恶人了?我身上也尽是人命,你要不把我也杀了。”老人又喝了口酒水,冷冷的说到。
“小女不敢。”女鬼怯生生的回答。
“不敢?那是不是我境界低,你就可以将我杀之后快?”崔佑问到。
女鬼只是怯生生的发抖,多余的话不敢讲,万一说错,惹得这位高境武夫生气,估计一点气息就能压死自己了。
“那我再问你,你为何会来这处地方。”
“大仇得报后,我就漫无目的的飘荡,甚至是鬼气也即将散去。只是偶然一天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召唤,就来了这里。后面不知为何,鬼气一直拔高,不到百年,就以致先前的境界。”
“这尸骸呢?怎么来的,堂堂六境武夫的遗体,会甘心屈身于你手下?”崔佑指了指旁边被他的气机碾碎的骨头茬子。
“我来时它只是一具尸体,后面我以鬼术灌养它,它就诞生了灵智。”
“那你一身鬼术从何而来?”
“这……,小女也不知出处,好像从进入这片山林就会了好多东西。”
“咦?鬼魔居然还有留存于世间的东西。”崔佑看见刚刚女鬼说话时,体内闪过的一抹遮掩天机的气息,轻咦道。
“前辈所说的鬼魔是?”女鬼见崔佑似乎变得好说话,便问道。
“想知道吗?你也配?”崔佑说完就一丝威压放出,女鬼灰飞烟灭。反正什么也问不出来。唉,苦命人,本来可以送她去轮回的,可是偏偏沾染了魔族神通,只好帮她结束了战战兢兢的一生。
“沾染鬼魔的东西,留你不得。”
崔佑本来打算放过女鬼,只是这女鬼所染指的是古往今来,人妖两族都要联合对抗的邪魔之一,自然不能留。
“还看啥呢,小兔崽子。”崔佑一改之前的厉色,满脸慈祥的朝洞外看去。
“哈哈哈,师父您老人家可真是鬼见愁啊。”李白从洞口笑嘻嘻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