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祺和娑罗重新踏上龙界时,这里的一切依旧,只是多了一种肃杀之气和大战即将到来前的阴郁,压得人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整个龙族绵延数千里的边界线上驻扎着龙族几乎全部的兵力,虽然这其中的大部分军队秦祺并不认得,但根据那些形色各异的旗帜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龙族的精锐。
自海上远远望去,沿着海岸线上旌旗林立,兵马攒动,俨然一副积极备战的景象。
“为什么不从这里上岸?”娑罗疑惑地问道,不知为什么秦祺偏偏要绕道而行,明明海岸就在前方,却偏要绕道西北。
“呵呵,我们离开也有些日子了,我想看看那个刘恒到底有什么能耐,看他这些日子里能把天门城乃至龙族西北军搞成什么样子!”秦祺笑道,目光中充满期待。
“你太乐观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还能做什么!”娑罗不屑一顾地说道。
先不论刘恒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单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便是有心也做不成什么。
重修天门城?还是重建西北军?半个月的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只见秦祺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时间尚短,但我就是想看看他正在做什么,做了什么,冥界留给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我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可能太多,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吧!”
对于秦祺的话,娑罗不置可否,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便越大。对于有些事,还是不要饱太大希望的好。
望着海岸线上严阵以待的龙族军队,秦祺稍稍放下心来,在这样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各自为营的消极心理,能够积极主动地迎接大战的来临才是龙族当务之急。
当然,秦祺已经决定与大荒五族达成同盟共抗冥界,所以他还必须说服大家走出龙界,以一种更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
天门城外的冥军早已退去,秦祺当然不会傻傻地认为冥军会就此罢休,一切只是因为大荒拖住了冥界的脚步而已,入侵龙界是迟早的事情。
当秦祺看到天门城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因为他既没有看到重新修葺的城墙,也没有看到正在修葺城墙的工匠,一切有如他离开的时候那样,毫无改变。
甚至秦祺都没有看到城门外站岗的兵将,不知不觉秦祺加快了脚步,他迫切地想要见见刘恒,问问刘恒这半个月里他都做了些什么。
“似乎,还不如原来啊!”就连娑罗都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把原有的岗哨去掉啊。
秦祺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口中冷哼一声,纵身掠向刘恒的将军府。
还不曾进门,秦祺便只听屋内传来一阵怒骂声。
“陛下授我决断西北的权利,他这么做还让我怎么带兵?他凭什么抗命不尊?!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打仗,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军队!如此独断专行难道他不怕陛下砍他的脑袋么?!”
正是刘恒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异常暴怒,就连秦祺都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刘恒如此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吱呀——秦祺轻轻将门推开,只见刘恒正拍着桌子对着一名下属大呼小叫,而那名下属则是一脸的苦楚,明明不干自己的事,却偏还要来承受刘恒的怒火。
刘恒一抬眼当即面色大变,赶忙与那下属一同走到秦祺跟前躬身便拜。
“属下刘……”
“免了!先说说你刚刚在骂谁?”秦祺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乱糟糟的一片狼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见刘恒示意那名下属退下,而后顿时一脸气愤地说道:“还不是大长老!属下奉陛下之命在西北招兵买马,也全赖陛下神威,属下在半个月之内招了二十万兵马,眼下急需练兵,但大长老却不肯拨给属下足够的兵器盔甲,没有兵器这仗还怎么打?!”
“二十万?你本个月之内招了二十万的兵?”秦祺顿时一惊。
西北素来属于疲弊之地,虽不至于饿死人,但生活也绝算不上优越,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而刘恒竟在这种地方用了半个月招了二十万的兵马。
“不瞒陛下,西北素来属于疲弊之地,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迫切地希望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而战功显然是他们出人头地的捷径!”
刘恒说到这里脸一红,接着说道:“请陛下恕罪,属下自作主张凡参军的家庭减了他们五年的赋税!”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刘恒的这个做法显然是明智的,只有给百姓们一个希望,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
“那你说说大长老为什么不肯给你兵器呢?”
按理说囚牛之前虽然有过反心,但对龙族终究还算是个忠心,况且他也清楚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