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桑德斯惊恐万状的瞪着容离,就像突然颠魔了似的拼命摇头试图否定自己心里已经接近事实的可怕猜测,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
“为什么不可能?”容离故意反问,眼底夹着碎冰。
“因为——”唐·桑德斯突然喉咙一窒,死死的捂紧了嘴再不敢继续说下去。
因为十年前阿德尔森一家全都死绝了,无一活口……
容离看着地毯上的大滩血渍,瞳孔隐隐发胀,眼前又浮现爹地含枪倒在血泊里的惨状,心口仿佛被一刀一刀的割破,已经攥拳的手更用力的一点一点收紧。
死寂的空气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容离语速缓慢而重的一句话,
“我是赌王谢尔顿·阿德尔森的女儿,阿德尔森是我的父亲!”
……
一瞬间,只有倒抽冷气的诡异声响。
唐·桑德斯更如遭雷击般面如死灰,痉挛着歪倒在了地上,口齿不清,
“阿德尔森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或震惊,或恐惧,只有玄煜,面色沉重的深深凝着她。
只有他知道她刚刚告诉所有人她是阿德尔森的女儿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最阴暗处的一块伤,却没有替它止血敷药,早已经化脓溃烂,再也不敢触碰。
玄煜分明听见了她开口时几不可闻的轻细颤音,心口直直的往下坠,仿佛被什么一窝一窝的猛砸下来,心疼到了极点。
他突然后悔今晚带她来这里了。
他的初衷是想让她亲自解决当年害她全家的仇人,这是她的心结,他想让她亲口承认说出她是赌王阿德尔森的女儿,只有解开了这个结,那块化脓的溃肉才能被彻底剜剐干净,她才能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