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刘宇浩带着建窑油滴盏和那块似黑乎乎的东西匆匆离开了,
根据约定,剩下的银胎彩绘仕女骑马俑、商代白玉鸟、琉璃戏装人物墙饰一套十二件、春秋铭文剑、元代拓本的颜书元次山碑、战国青瓷甬钟以及明代白瓷提篮观音七件古董会在三天后的捐赠仪式上正式交割,
“哦,亲爱的先生,我刚才还真担心那位來自东方的青年才俊会盯上我的毕加索手稿和珍贵的达芬奇自画像。”
着已经远离的刘宇浩背影,查理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高高悬起的千斤大石也随着脚步声的消失而落下,
老者目光深邃,神色复杂,几乎是不可觉察的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叹息了一声,道:“尊敬的皇储殿下,您真的不该答应刘先生,让他带走那块城墙砖。”
“先生,您觉得有什么问題吗。”
大概是觉得送走了刘宇浩那个瘟神,查理的心里轻松了一大截,所以脸上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在查理想來,不就是一块來自东方古代的城墙砖嘛,带走了就带走了,有什么值得可惜,
老者皱了皱眉头,神色越显复杂,摇头反问道:“尊敬的殿下,您觉得刘先生是一位古董专家吗。”
“嗯,根据霍尔斯送來的资料显示,那位刘先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珠宝商人,而且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古玉专家。”
查理脖子一扬,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这么说,那位刘先生应该非常有钱才是喽。”老者问道,
查理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先生,这和他要带走一块古代城墙砖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神情苦闷的笑了,双目微眯,道:“尊敬的殿下,我有一件事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什么事先生。”
查理浅浅一笑,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闪晶晶的碎纹长颈水晶杯,琥珀红的红酒悬挂杯壁,溢着芬芳,
“先生,您要不要來一杯。”
查理沒有觉察出老者话中的意思,轻泯一口,将甘醇无比的葡萄酒浆液含于舌中,慢慢绵化于舌尖,淡淡的挑逗着味蕾,慢慢咽下,清甜回甘
对于红酒的认识和鉴赏,是一种高贵的禀赋,
很少有一种禀赋能够有如此深远的影响力,令人陶醉其中,如同音乐、绘画等艺术活动一样,红酒也是展现生命美感的一种方式,一种高雅的韵味和魅力,而作为一名贵族,鉴赏葡萄酒是查理必修的功课之一,
老者摆摆手,他现在沒有心情去体会那种甘醇美味,“尊敬的殿下,如果您是刘先生,您会在毕加索手稿和城墙砖两者之间选择谁。”
“呃”
查理当时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玫瑰色的酒汁慢慢地沿着杯壁向外溢出,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泽,可他却浑然未觉,任其流淌,
老者神色凝重的将城墙砖的历史讲给查理听,
在华夏的夏商时期已出现了版筑夯土城墙;唐以后,渐有用砖包夯土墙的例子;明代砖产量增加,砖包夯土墙才得到普及,
从外表上分析,老者认为刘宇浩带走的那块城墙砖其材料均是最好的,名为澄浆砖,但令老者非常不解的是,华夏澄浆砖的尺寸比一般为,长4厘米,宽24厘米,厚2厘米,每块重24公斤,
可刚才老者到刘宇浩手中的那块城墙砖竟比自己脑中知道的那种中国式“混凝土”要小上许多,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世上,真正的傻子少之又少,
刚才查理完全沉浸在即将得到太阳王战盔的兴奋中,所以在刘宇浩提出今天就必须带走那两件古董的时候他几乎沒有思考就点头答应了下來,现在经老者这么一解释,他突然惊呆了,
试想,鲨鱼在沒有闻到血腥味之前还会发狂吗,
老者有些头疼,默默转身离开,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在不久之后,世界文物史上将会有一次惊人的大事发生,
孔老爷子赞不绝口地抚摸着手中的油滴盏,“胎体厚重,胎色绀黑,宇浩,恐怕小日本手里那件天目瓷也达不到这件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