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的孩子呢。”她轻声感叹道。

蹲下身子检查了小北方好一会才放开。

然后看着王雍：“你是舰娘们的提督吧？谢谢这么多天你对北方的照顾了。”

王雍点了点头。

然后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港湾栖姬似乎有些犹豫。

王雍回过头等待着，她在犹豫，好像想要说出什么。

她双手抱臂，直视着王雍：“我们的大姐头……对于你们的推进有些不满了，也许过段时间就要对你们控制的海域发动总攻，你们可要准备好了。”

王雍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知道了，谢谢你。”

港湾栖姬深深看了王雍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又一个可怜的提督呢……几十年前有多少提督呢？几十个吧，也许有一百个，掌握了多少强大的舰娘，结果呢？这也许是自己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了吧。

“姐姐，我以后还能去这个玩吗？”小北方银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

“可以吧，如果下次这里没有变成废墟的话。”

王雍在这波浪起伏的大海上站了一会，他周边的海面是平静的，逐渐波浪涌起的海面围绕着他，仿佛狂舞的野兽。

脚底只有小小的波澜，仿佛平静的小湖。

王雍稍稍抬头，脚下是深色的海水，深不见底，正如这世界。

深海栖姬的话语，她所提到的前景自己想到了吗？

自己当然想到了，从一开始来的时候。

这个世界某些方面来说很祥和，毫无疑问，但这是“深海治下的和平”，当出现能够对她们造成一定挑战性的势力之后，那么就是泰山压顶般的攻击了。

在这个世界有办法吗？当然没有办法。

从那些从海底浮起的大陆上的废墟上，王雍考察过，海亚这个星球上曾经出现的海军实力有多么强大，海军势力覆灭后出现的诸多镇守府有多么强大，曾经百星闪耀，十日连空，巅峰时期收复了六成的土地，而且在于深海的交战中，科技，军事突飞猛进，甚至一度仿佛看到了星际时代的曙光。

但是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强大的深海，史无前例的打击，然后就是毁灭……

令人绝望的毁灭……

不过这也不算是特别的绝望，在一场似乎能看见希望的旷世大战中走向覆灭也许是一场别样盛大的辉煌告别。也许比文明一步步走向劣化要好？比那些劣等人的扩张要好，但这是某些星球人类本身的软弱。

但是对于海亚来说无疑是令人惋惜的，他们曾经看见过曙光，却终究一败涂地，只剩下空漠而柔顺的遗民。

王雍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这里拥有着自己无法抗衡的力量，因而在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感到心悸。

自己只有从下个世界寻找办法了，世界一个个过去，总有办法。

不管怎样，只有依靠自己。

而不是榨取舰娘，这点不但是自己不忍心做，而且在旧时代已经被证明是行不通的了。

舰娘的力量在残酷的训练和出击中得到增强，结果呢？

是深海更强烈的反扑，是那令王雍感到有些无法理解的智慧体的出手？

那并不是舰娘们所拥有的力量。

或者说那并不是舰娘们现阶段能够拥有的力量。

舰娘的力量其本身来源于她们的历史。

与深海的战争是一场现阶段看不到尽头的永恒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