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卧……”卧槽!!
这一刻金羡鱼险些当众不优雅地爆了粗口。
“……”坚定玛丽苏人设不动摇,赶紧憋了回去。
她想起来了!
未来的她的确有过一个“孩子”。
之所以打双引号,是因为这又是玉龙瑶企图引自己祖宗降世的尝试。
这个屑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放过,以她为容器,以自己的子嗣为祭,利用他儿子的身躯,妄图孕育他玉家先祖。
……
想明白这一茬,金羡鱼就瞬间冷静了下来,心下大定。
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对上了玉龙瑶的目光。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女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来,轻声道:“我既决心与你和离,这个孩子又怎能阻我呢?”
别说肚子里的其实是个怪物了。
哪怕这当真是她与玉龙瑶的孩子,她也不见得要留它。
她是现代的女孩子,可不在乎什么贤良淑德,留玉家血脉。
此举固然冷漠薄情,可这孩子在她子宫里,汲取母体的营养为生,她生不生都是她的自由。
最主要的是,不给反社会骗婚gay“代孕”他老祖宗。
更何况,照穿书文女配逆袭的套路,她要是留住这个孩子,说不定生下来就是个天才宝贝,她辛辛苦苦努力带娃带球跑,最后凭“球”努力上位,玉龙瑶追妻火葬场……
不行!这个fg必须要拔掉!
金羡鱼摇摇头,绣口一吐,却又是一个惊天霹雳:“玉龙瑶,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作出这些时的确是我一时负气……是我误会了你与洞真仙君。我嫁你已有百年……你、你也不用骗我啦,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凤城寒一怔,一惊。
卫寒宵等人更是差愕异常,只觉无意中听见了玉龙瑶夫妻二人之间的秘辛。
金羡鱼无心之言,却是直刺卫寒宵心底难言之隐,少年俏脸微寒,颇有些烦躁地看了谢扶危一眼。
谢扶危倒是一如往昔的平静。
他又不敢去看凤城寒,只攥紧了手中的刀。
金羡鱼再吐惊人之语:“……毕竟我们成亲几百年来,你……你鲜少与我行夫妻之实。”
众人错愕间纷纷哑口无言,若是刚开始还觉得荒谬,此时却又觉得可信了。
人群中,几个年轻的后生诧异道:“金夫人生成这般模样,星君还冷落她独守空房?”
“难道真是断袖不成?”这人暗暗咋舌。
同伴压着嗓音,悄声说:“那可不一定,若不是断袖,那说不定是那、那方面不行……”
“临房即痿,举而不坚,不能持久,自然也就……”
这些少年压着嗓音小声议论,自以为无人听见,可在场的长辈们又哪个不是功力深厚,耳听八方的。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忍不住“噗嗤”、“噗嗤”要笑,觉得难免冒犯了玉龙瑶,故而个个都好意憋着。
眼神倒是克制不住地往玉龙瑶下半身扫去。
众人或同情,或探究、或关切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胯·下就算是玉龙瑶整个人也微妙地石化了半秒,看着金羡鱼的目光像发现了新世界。
少女说着说着,眼眶里落下大滴眼泪下来。
金羡鱼欲言又止,复又垂泪道:“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我当时以为你们二人背着我有私情,一气之下便着了恼,给仙君下了药,想要成全你们这对男鸳鸯。”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啦,我既不得你心,料想这孩子出生之后也不得你的父爱。既如此,何必、何必叫它来到这世上受苦呢。”
金羡鱼说着说着,忽地又破涕一笑。
这一笑当真如云销雨霁,天光如倾,灼灼耀目。
玉龙瑶和众人都不解她在笑什么。
这又有什么可笑的?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少女玉手一转,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剑来,“嗤”地一声直刺入腹中!
这一变故几乎是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疼。
的确疼。
哪怕做足了准备,往自己肚子里捅的时候,金羡鱼还是有点儿不忍心。
刀刃一入腹,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维持住了表情管理,才不至于当众失态。
这东西晚拿掉不如早拿掉,未来她被这胎儿折腾得很惨,头发稀疏,瘦比骷髅。
这是她和这胎儿的一场竞争,最终她赢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玉龙瑶的计划全盘落空,而她伤及根本,调养许久这才恢复。
至于这一刀捅进去会不会绝育……她更不在乎。
剧烈地疼痛传来时,她好像听到了肚皮下面的尖啸,“它”在愤怒地尖叫,不断地撞击。
金羡鱼冷淡地又将匕首推进更深,直到将它彻底钉死在了刀尖。
虽然她不是什么抖体质,可钉死它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点儿快·感。
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倍感畅快,爽得金羡鱼
又露出个笑来。
此时的金羡鱼却不知晓,自己在众人眼里又是怎么一番模样。
鲜血霎时顺着小腹淌下,濡湿了少女的裙摆。
少女冷淡的眉眼绽放出了点儿漫不经心的光。
唇角半弯。
一整只手都被鲜血濡湿了,饶是如此,却还是握着匕首又往前深了一寸。
被玉之纶斩断的乌发披散在肩头,雪肤乌发。
圆圆的星眸潋滟如水,
楚楚可怜,似笑非笑,似癫非癫,却含着淡薄如冰霜的杀气。
奇怪的是,人们这时竟纷纷微感口干,竟然有种匍匐在地去痛饮她鲜血的冲动。
【群侠好感度+80,魅力值+20】
【恭喜你,你获得了成就【群侠的倾慕】】
这一番神操作令玉龙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眼里竟然也露出了点儿茫然。
下意识捏下巴的手都迟疑了。
“你……?”
“喂!!!”卫寒宵愕然不已!眼前一花,却又一道身影已自身边抢出!
凤城寒不知何时抱琴飞出,连忙去扶住金羡鱼,伸手欲点她几处穴位,却是晚了一步。
至于谢扶危,他本可以出手去拦,但他静静地思考了一瞬,指尖动了动,却选择了旁观。
少女面色惨白,看见他时,眼睛却不由地亮了,眸子一弯。
一开口,却是:“对不起,我骗你啦。”。
“我不是什么小丫鬟。”
她额发低垂,脖颈微曲,轻轻地低声说。
这一笑,亦是姗姗毓秀,明眸皓齿,灿灿生辉,只是笑意有些失落,有些惨然,使人望之心中便不自觉一痛。
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城寒。
轻轻咬着唇,似抱歉又好似悲伤,又好似埋怨。
对上少女这双明亮含情的大眼睛,鲜少有人能硬得下心肠来。
凤城寒茫然地松了手,望向了金羡鱼。
百感交集,心中微痛,却是暗暗起敬。
与谢扶危一样,他性子素来冷淡,也鲜少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今日心中这酸甜苦辣竟比往日数十年加起来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