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再撑一会。”杨俊其实也累得不行,尤其是在停止逃命后,高强度运动的副作用渐渐开始在他的身上显现,先是浑身的关节发酸发胀,然后就使不出任何力气,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摔倒似的。
“知道了。”黄一苹打了一个哈欠,在座位上缩了缩身子。
忽然,杨卓咳嗽了起来。
在倦怠的二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你没事吧”黄一苹赶忙小跑着上前,将杨卓搀扶了起来。而杨俊,则是晚了几步,手里还捧着各种从办公桌内取出的文件。
“这里是”杨卓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有些迷茫地望着周边的环境,继而看向了自己的队友,他着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脑海里只剩下那一面巨大的镜子,还有那瘆人的红色砖墙。
“这里暂时很安全,你尽管慢慢回忆。”杨俊安慰道。
闻言,杨卓定了定神,他相信两人的话,尤其是见到两人的狼狈模样之后。
毕竟,没经历过那些惊险的事是得不出这个结论的,若是两人白白净净地站在这里,杨卓反倒要多留意几分,万一对方疏忽大意中了厉鬼的陷阱怎么办
“我想想。”杨卓的喉咙发干,说话有些沙哑,像是漏风的机器。
随着他慢慢回忆起刚才的片段,他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向二人讲述了刚才的经历,直到撞碎镜子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楼层,其实是能变化环境的。”杨俊照着对方的话茬分析下去,不论是早前在过道的鬼打墙,还是无尽循环的楼梯,甚至是再度返回时变出的狭长通道,都是这一特点的体现。
他们曾考虑过,这是厉鬼下手时所顺带出现的异象。但是,仔细回想起来,似乎每次出现的厉鬼都是不同的,袭击人的手段也不一样,偏偏独有这鬼打墙,始终如一。
有这层不寻常的共性在,确实能让人延伸联想到环境本身。
杨俊还记得自己之前的答案,这栋大楼是对不存在现状的情节延续,它本身的存在就是虚构的,仅仅是在幻想里的。那么,结合以上的结论来看,它算不算是“一只鬼”呢
一只非人型的鬼。
在场的所有东西都围着它转,跟随着它的心意变化。
而其他的鬼,就像是它体内的免疫系统的一环,替它清剿着扮演者。在它看来,扮演者们就是外来入侵的“病菌”,是该彻底抹杀的!
“如果环境可以变化,那我们该怎么逃离呢常规的出口肯定是无效的。”黄一苹提问道。
“或许,应该要像杨卓一样,找到隐藏在楼层里的特殊房间,才能真正离开这里,尽管那也很有可能是触之即死的死路。”杨俊沉声说道,低着头走神。
杨卓没有反对,只是简单道了一句有理,随后有些好奇地接过了杨俊手中的文件。他一边看一边扔,直到翻到最后几张,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唐贤吗”
“记得啊,怎么了”杨俊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文件,那是以私人名义发来的调查记录,来源于某个不知名的私家侦探,据上面的内容显示,在这栋大楼底下,确实在建设前夕挖出过一具残缺的尸首,通过私下的渠道委托技术调查,查明尸体的身份为唐贤。
换句话说,唐贤最终的埋尸点,就是这栋大楼,在他们的脚下。
“所以说,之所以我们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大楼里,很可能源自于唐贤死后的怨念”黄一苹恍然大悟地说道,“而那些追杀我们的鬼,很可能也是被他所害死的人。”
杨俊点了点头,不予评论,但是,心中却是对这种推理有所衍生:这些死掉的鬼,大概率是工地建设期间意外横死的人。
说着,杨卓停顿了片刻,继而拿出了一张文字材料,似乎是某人寄给某家媒体的,撰稿人写着:冯定安。
“而这,向我们讲述了厉鬼产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