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可能啊,当时的宾馆根本不是这种西方的酒店风格。”
杨俊的双眼呆呆地目睹前方,他确信自己的回忆没有被未知的力量篡改,当时的环境,当时的人和物,都像是烧红的铁烙一样,深深印在他的心底,绝对不可能有扭转的余地。
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自己呢
舒筠的语气十分笃定,绝不像是为了欺骗他而临时杜撰的谎言。
难道说,这块空间正在将各个时段的住户聚拢到一起让不同时空的人处在同一个时间线上产生互动
“不不不,杨俊你太紧张了,这舒筠还没有完全说明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你从小到大住过的酒店那么多,怎么可能偏偏就是那一次,是你自己对这个词汇太过敏感了”杨俊牵了牵嘴角,低垂的手掌微微颤动,松了又紧,他就是在做极强的心理斗争。
没有人会知道当年那件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连程寂也不了解,而自那件事起,他就再也没有住过宾馆,他宁可去网吧枕着沙发睡上一宿。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从来没有对你告知过真名吧”面色凝重的杨俊问道,他们三人从愿境开始到现在,除了被认出身份的舒筠,他和孙玉龙依旧保持在只透露一个姓氏的程度。
既然如此,为什么舒筠会突然信誓旦旦地指认遇到了多年前的他呢
这就好比是在路上突然逮到一个过路人,说我认得你的前世一样荒诞可笑。
“你的额头有一道疤痕,不是吗”舒筠抬眼望着杨俊,指了指杨俊刘海下的一道浅褐色的印记。
多年以来,颜色已经很浅了,只不过当时受伤时没有妥善处理,导致疤痕不是一条缝,而是一块内陷的椭圆图案,若是涂成红色,有的人怕是要把它当成一颗枸杞。
可是,此刻令杨俊心头震撼惶恐的,不是疤痕被人察觉,而是疤痕的来源。
他受伤的那天,就是当年入住宾馆时产生的。
舒筠既然指出了疤痕,那就说明了她同样观察到了类似的景象。
“你一定认识他。”舒筠将手里的一份表格递到杨俊面前,表情认真,仿佛是要推动杨俊一点点地回忆起当年的场景,“记录的这名住户名叫杨俊,据我了解,才刚刚高中毕业,带着他的同学入住,而且这个同学,也叫杨俊!同名同姓,除了长相不一样。”
望着杨俊就这么接过表格,舒筠继续说着:“我在门外的时候,被要求递与一个创口贴和消毒的碘酒,直到带上这两样东西,我才能够进门收集服务要求,可是,房间里并没有人”
时间回到那个时段。
舒筠缓缓推开了房门,这是二楼的十四号房,还没踏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一时间难以形容。
她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桌子上放着外卖的包装,用了半瓶的碘酒和创可贴的包装就这么散落在地上,垃圾桶里则是一团团夹带着鲜血的纸团。
入住的人受过伤这是当时舒筠心里的判断,她在两张单人床上各自看到了书包等物,包括两张学生证,里边详细记录了两名学生原本就读的学校,两人还是同年同班。
突然,淋浴间的百叶窗晃动了一下,原本整齐排列的金属叶片微微抖动,很显然,刚才正有什么东西正拨开叶片窥看着她。
“有人吗”她问了一句,伸手摸向淋浴间的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