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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当然不会认为阮萌会出手帮着曹家,她出手直接把曹家给灭了还差不多,哪里可能还会帮着出手。
顾老原本想去阮萌的天一阁,因为里面的灵气实在太足了,每次去都感觉自己这个人都升华了,但想了想觉得要是自己在说曹家事情的时候要是赶上曹家的人过来,那就不大好了。
顾老约了阮萌到了京城的一个茶馆,很不巧就是当初张清虚的爹请阮萌喝茶的同一间店,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们这些人就喜欢到这家店来喝茶。
“曹家这个事情吧,的确是有些复杂,”顾老给阮萌倒了一杯茶,“曹家并不是京城人,算是在京城之中发家的,原本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曾发现过,但等到发现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他们曹家做了什么事情。但这个时候想要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时候原本玄门之中本就不像是现在这样还有几分发展,说句难听点的,哪个时候都是人人自危夹着尾巴做人呢,”顾老想到哪个时候也是有几分的无奈,哪个时候谁还敢冒出头来说自己是风水师的,“而且曹家的风水局,也不是那么好破的。”
曹家现在生活在京城之中,不管是京城里面还是在老家那边都设有风水局,虽说曹家的发家的确有违人伦,可能够给曹家设计出这样的发家法子来的也不是个善茬,当时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做这事,可到底还是没能扛的过人。风水界之中就是有那样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风水师接手的风水局,其他的风水师要动手哪就是风水师之间的结仇了。
很不巧,帮着曹家的那个风水师还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导致有好几个原本本事不错的都折在了对方的手上,这件事情之后也就没有人再敢再动手了。
“虽然那个人已经许久都不曾再出现了,但我也一直都没有听到他故去的消息。”顾老说,“凡事也是有一饮一啄,曹家的发家是建立在本身之上的,而且富不过三代,现在曹家已有了颓势,显然也已经是在反噬,现在曹家想让风水师来接这个烂摊子,可这样的因果又谁敢接?”
顾老说这话也算是给曹家留了几分颜面了,事实上在他看来曹家的一切那都是咎由自取,也该倒台了,虎毒不食子,但再曹家这里可半点也没有骨肉亲情的感觉,下手狠的就是他们这些方士都觉得心寒,投生到曹家的人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哪个风水师是谁?”阮萌问着顾老。
“我哪个时候还年轻,可以说还没这么出师呢,”顾老摇了摇头,“我也就听我哪个师傅给说起过,说哪个风水师基本上不怎么露面,黑袍兜顶,但只要遇上了就知道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就我这点水平,估计都不配看人一眼的。”
在风水界之中向来也都是看年纪来认水平的多,必经年纪大的经验多些,办事也稳妥一些。不过也还是有一些超乎常理的人的存在,比如像是阮萌这样的。
顾老也不知道那人当年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就因为折损了几个风水师之后曹家的事情在京城的风水界之中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现在也不会有人想要赚那么几个钱就想着帮着曹家再做一个风水局让他们家维持现在的富贵和体面。
“大师,曹家现在也没有几年可以蹦跶了,这件事情能不沾手还是不要沾手的好,曹家的气数也已经维系不了多久了。”顾老说。
他也是有些担心阮萌会跑去对付曹家,原本就是苟延残喘的人家,也没个几年的富贵日子了,要想再续上那样的富贵日子,除非是当初那人再出手,又或者像是阮萌这样的人出手吧。
“我就只是问问而已,没打算对曹家做点什么,”阮萌听着顾老带着几分关心他的话也很是受用,“至少现在还没打算做什么。”
她原本就在迟疑着呢,京城里头会帮着曹家做这种事的大概就剩下刘家了,但现在这么看来,还不是刘家?这可真叫人觉得有些意外。
“您这是……”顾老原本还想在叮咛上几句,但也觉得还是没有什么用,“大师,您可悠着点。我觉得哪个神秘的风水师可真不是那么好惹的。”
顾老这么多年下来也都保持着一个准则,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贸然出手的,明刀明枪地来或许还不怕,最怕的就是背后出了阴招,必经风水圈子里面也不都是人人属于正派的。
阮萌漫不经心地转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心里面也再琢磨着会是什么样的风水师能够干出这种让人断子绝孙恶毒的事情,原本曹家的运道压根就不符合现在的发展轨迹,是生生用人柱和风水局的方式催旺了而已,可一旦运势上升到顶点就会开始下落,曹家用这种方式最多能保证自家六十年的兴旺,六十年一甲子,现在差不多也到了反噬的时候,基本上曹家不会再有孩子出生,然后厄运也开始降临在曹家子嗣身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倾塌起来也不过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不过阮萌也不会可怜曹家,必经当初是曹家自己的选择,那么现在再倒霉也得自己承受下来,既然靠人命享受了富贵,最好的下场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人没了,钱财也没了。
“现在我们不接手不要紧,就怕有些人见钱眼开去接手这件事情。”阮萌慢慢悠悠地说,“财帛动人心么。”
顾老听了阮萌这话也沉吟了一声,的确,他们这些岁数大一点知道事情过往的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往着前头钻,可不知道的人,又或者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人可不见得会有他们现在这种忌讳,到时候还真有可能会去沾上曹家的事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顾老无可奈何地说,“咱们到底也是管不了那么多情况不是,能够管好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说辞倒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阮萌对着顾老说。
“那倒不见得,”顾老有几分乐呵呵地笑了,“就是想着就算财帛动人心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去拿,那样的风水局没点本事的办不成,半吊子的也成不了,有本事的多半都不会愿意陷入哪个泥潭之中的。我这也就是以逸待劳了,而且想要逆转这个风水局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当年哪个风水师出手,否则多半也是不成。”
能够逆天改命这样的手法不是不会而是能不能的问题,还要算上愿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说的也是,曹家大概也付不出什么代价来了。”阮萌说,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嘲讽,她看了看顾老的气色,“我看你面相不大好,你自己多留心一点吧!”
顾老听到阮萌这么说,心里面一紧。阮萌的话他当然不敢听过就算,他们这种玄门中人一贯是有三不看的,自身和血缘相近的不看,不看天子不看将死之人,自身不能看那也就相当于医者不自医的意思。她现在对自己说面相不大好,那分明是说他可能有个劫难了,能躲过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要是躲不过去的话,就得看是大劫还是小劫了。
阮萌看着顾老的面相,还真算不上太好,有一团黑气笼罩,有劫难将至的征兆。
“这灾难像是身边的人带来的,我想你应该要多注意一些才对。”阮萌这话说的也已经十分的明显了,能够给顾老带来麻烦的,他身边的人的人除开家人之外也就只有一个徒弟了,她从不否认自己对顾老徒弟的不看好,哪个人完没有让她有半点的好感,心比天高但又没有什么手段,也就是顾老还愿意容忍着他了,换成她的话,不管是不是徒弟都得先丢出门,教会徒弟不是用来坑师傅的。
不过还好,她还没想着要收个徒弟的意思。
顾老也有些愣神,他想到了别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也就想到周晓智身上去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那小子一直心高气傲的很,再加上本事原也没有怎么学到家,他这才一直没让这个小子出师。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有几分的埋怨,他总想着等到时间一长这小子自然能够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你那个徒弟,原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阮萌对上顾老有几分忧愁的眼神,“他的心太大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你什么都帮着他思量好了他不见得能够领情,反正岁数也不小了,你就干脆让他出去自立门户好了,等摔个几次他就会明白当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过得又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了。用现在的话说,社会会告诉他什么是生活。”
顾老听着阮萌这话也是忍不住摇头苦笑,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倒不是怕人出去了之后会丢了他的颜面,他刚走上这个圈子的时候也没有出色到哪里去,但周晓智比他当年还要不如,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敢让他轻易出了师门。
“大师你的告诫我知道了。”顾老长叹了一声,最终也还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想了想之后决定回去之后还是要将那小子看紧一点,免得到时候陷入了不该陷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