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久久沒有说话,熊倜感到他的内心此时犹如大海一样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下來,
秦良玉也沒有说话,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太多了,她想多静静地呆一下,可她更知道此刻应该是出征了,
秦良玉走到熊廷弼的身边轻轻地说:“熊大人,给我和熊倜下令吧,”
熊廷弼看着熊倜,样子很凝重,他走上前用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熊倜的肩膀,义正辞严地说:“熊倜,天降大任你可担当得起,”
“熊倜誓死为国效力,决不后退半步,”熊倜挺直胸脯说着,
熊廷弼笑了,熊倜从來沒有看到熊廷弼笑过,他这一笑意味着“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意,
熊廷弼欣赏地看着熊倜,语重深长地说:“熊倜,你同秦将军一起,带领秦家军近百人在前屯宁远一带打游击,目的是阻止九道山庄对我山海关的偷袭,”
熊廷弼转身对秦良玉缓缓地说着:“我这一出关,努尔哈赤必定得到消息,势必会进攻广宁,我只能拼死护得广宁,守住大明这一重中之重的要地,确保辽东还在我大明手中,”
秦良玉点点头,英姿威严地站着说:“大人,良玉虽是女将,也可为国效力,热洒疆场,”
熊廷弼又继续说:“但我这一走,九道山庄一定会趁机夺取我山海关,你们在我出兵以后,只能佯攻九道山庄,意图地牵挂九道山庄,一旦后金攻我广宁,你们二人不要恋战,一定要退回到山海关,死守山海关,这是我大明唯一的咽喉要道,”
“虽然你们手中只有百人,可我山海关的防御工事那是坚不可破的,加上山海关天险,大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熊倜,这就看你的了,任重道远,你能行吗,”
“熊大人,熊倜明白了,熊倜不能死,熊倜只能守住山海关,让山海关万无一失,”熊倜大声地说着,
“熊倜,秦良玉听令,”熊廷弼退后一步,对着熊倜的秦良玉大声地,“你两人所带百人,不准一人战死,只能确保山海关在我军手中,”
“是,”熊倜和秦良玉同时大声地回话,
熊廷弼看看秦良玉,又看看熊倜,好像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说:“熊倜,有秦将军和你配合,我大可放心去也,”
熊廷弼这话不像是出兵右屯,更像是去赴死约一般,他沒在说话,挥了一下手,用眼睛看着熊倜和秦良玉退出军帐,
气候极其异常,秋天尚未离去,寒冷的冬天却有些迫不及待地來了,
熊倜抬头看看天空,感觉还带有冰凉的雨丝,
花儿凋零了,草儿枯黄了,一阵风吹过,有些树叶经受不了寒风的刺痛,从树上飘落下來沉睡了,
熊倜和秦良玉带着百骑人马从山海关出征了,两人一路沒有说话,一直到了前屯住扎下來,
天,黑了下來,熊倜和秦良玉带领着七八个人从军营中出來,熊倜走在前面,辨认着进入九道山庄的路,
月,在天空慢慢地向西移动,
一行人悄悄地摸索着前行,一路上荒无人烟,他们摸到了九道山庄悬崖边观望着,
熊倜给秦良玉和那些人讲解说:“九道山庄就此一条入庄之路,庄后是一片海域,有船也可靠近,不过,那片海礁陡峭零乱,只有一条能过一人的小道,外面几乎是不可能有人从上山,海域也有人把守,”
熊倜又指着九道山庄的入口说:“此入口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林立的山峰,也是一处险关,”
熊倜和秦良玉带着人又向入口移动了一些,九道山庄的入口灯火照得如同白天一样,熊倜可以看清守卫人的嘴脸了,他一眼就看到汤古代站在关卡处,
熊倜身上虽然有入关卡的红牌,熊倜事后检查过红牌上有记号的编码,熊倜要靠这红牌进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别的人也有危险,
秦良玉的看看悬崖摇摇头说:“要从悬崖上去,动作过大会被守关的兵士发现,熊倜,看來只有你一人进去了,”
熊倜知道,秦良玉和她手下的秦家军在战场上确实能以一当十,甚至是以一当百,可是,要攀登上九道山庄的悬崖沒有很好的轻功那就难能上去,
就是能上也要借助工具,他们作战的时候是不怕动作过大弄出响声的,在这可就不行了,
熊倜也准备了一条细绳,轻轻一抛甩在山崖的陡壁上,熊倜沿着细绳悄悄地飞了上去,秦良玉看到熊倜已经上了悬崖,带着人找了个有利进退的地方等着,
熊倜翻上九道山庄,顺着入庄的路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