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糖水店只有稀稀拉拉几位客人,肖凡的怒声已经惊到顾客,店老板赶紧上前道:“年轻人,轻声点行吗?”
肖凡环顾四周,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有的人手里还端着碗举在半空,惊讶中一时忘记把碗放下。
肖凡一把拉住唐芳,把她塞进车里,驶离了下卞。
糖水店老板不认识肖凡,先前看到唐芳穿着比工厂妹时尚,判定她是做小姐的,肖凡一句‘你又去做发廊了’,他还以为两人是在做身体交易。看到肖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唐芳强行带走,他还猜测是交易没有达成,肖凡使用了武力。
凭借心里的猜测判断,老板摇摇头道:“这些烂仔太嚣张了,明目张胆抢劫不说,还敢明目张胆抢人。”
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孩,接茬给老板解释道:“老王,你什么眼水哦,厚街大爷这么显赫的人物,都不认识,他身边围绕无数女人,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用得着抢吗?如果她能看上我,我免费让他随便上。”
说话女孩是隔壁发廊的小姐,肖凡不认识她,但她对肖凡这样的人物充满了崇拜,对他的许多事情还极为熟悉。
店老板看着肖凡远去的车,惊讶道:“啊?他就是那些社会人口中,响当当的厚街大爷?”
大头杨虽然没有经营发廊,但是厚街到赤岭沿途所有发廊,都要给他交钱,有他罩着,烂仔不会去找茬,为了不给唐芳惹麻烦,肖凡把车开到沙田海边。
看到眼泪汪汪的唐芳,想到她曾经从事发廊的凄惨经历,肖凡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他隐忍着怒火放低声音道:“为什么一定要糟践自己,以前我不是给你说过,有什么困难,一定要给我说吗?”
唐芳就把回乡的见闻,因为没有挣到钱,家人在邻里失了面子,把么撒在她身上,她从事发廊以后,在家里的地位也提高,这些影响到她选择的事情,都告诉了肖凡。
听完唐芳的倾诉,肖凡疑惑的问道:“舞厅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现在你怎么又愿意去那里上班了呢?”
普通打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肖凡与大头杨这些人物的江湖纠纷,唐芳主动说出从事发廊,与王笑这样的江湖人物扯上关系,这样的信息来源,才可能引起肖凡的重视,可以想到肖凡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
但同时又牵涉到一个问题,从事发廊的收入,是普通打工人的数倍或数十倍,心甘情愿从事发廊的女人,很难在习惯普通的打工生活,经历太多的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要说清,怎么从一个发廊妹回归正常打工生活,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肖凡问到舞厅,摆在唐芳面前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承认与炳哥的关系,另外一种就是撒谎,以此保护炳哥。
唐芳选择了撒谎,说被三屯一个本地老头包养,每月三千,空闲时间太多,她就兼职在舞厅做经理,每月八百元薪水。
肖凡接茬问道:“你知道舞厅老板是谁吗?”
唐芳犹豫了片刻,摇头道:“不知道谁是老板,是王笑介绍我去做地经理,面试是一个中年女人,现在舞厅女性不收钱,男人门票半价,没多少收入,面试我的女人一周来收一次钱。”
“我与舞厅老板有些江湖恩怨,你也别去上班了。你不是说包养你的人,每月给你三千吗?现在我也做了点事情,虽然不能给你万儿八千,但三两千一月,我还是可以满足你,好好上班,找个本分的男朋友,别再糟践自己。”
现在的肖凡,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稚嫩莽撞的男孩,已经知道舞厅幕后老板是炳哥,唐芳犹豫那一下,他就感觉有情况,不想江湖恩怨牵扯到她身上,肖凡没再追问。
唐芳撒谎保护幕后的炳哥,不单是希望保留现在的工作,更希望炳哥能包养她,可以得到更多的银子,听到肖凡直白说与舞厅老板有纠纷。
她惊讶的问道:“你知道舞厅老板是谁?”
先前肖凡不想唐芳牵扯上江湖恩怨,没有追问她太多经历,但她惊讶的神情,却给了肖凡更多的信息。
肖凡不但肯定她认识炳哥,看到她丰满的身材、不错的姿色,很符合炳哥恶戳的爱好,还猜到她应该与炳哥有过身体战争,延伸去想,就知道她说的本地老头包养是假,而炳哥给了她不菲的银子,不但享受了她的身体,还让她舞厅管理,她才甘愿放弃发廊不菲的收入,这样分析下来,所有事情就能合理串联。
不确定唐芳与炳哥纠缠有多深,肖凡心里开始衡量,他与炳哥两人在唐芳心里的份量,谁轻谁重。
思虑了很久,想到唐芳隐瞒舞厅老板的事情,肖凡得出的结论是,与她有个‘身体战争’的炳哥,比他份量重。
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想这位旧友左右为难,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到唐芳面前,真诚而直接道:“我不单知道他是谁,还与他有很深的仇怨,这段时间,他想方设法在给我使绊子,彼此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已猜到你们两人的关系匪浅,很可能还是床友,你不用隐瞒,更无需为难。当年是我没有拒绝同床的暧昧,冒犯了你,这些钱你拿去,算是给我过往的无知道歉。以后大家就当从未相识,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他不是什么好鸟,最好尽快离开他。”
听到肖凡绝情的话中掺杂有温情,已经眼泪汪汪的唐芳没有接递来的钱,直接蹲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
肖凡没再理会,把钱放在她身边的地上,转身向停车的位置走去。
看到肖凡走远,唐芳隐藏在心里的感情,瞬间爆发,她‘啊’的狂喊一声,宣泄着心里的心酸,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冲上前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道:“我什么都说,什么告诉你,求求你别离开我,行吗?”说完这两句话,持续的啼哭声,传到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