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先到小坪村盛达制衣厂,因为在厂里找吴小敏,办公室所有文员加班,已经轰动了整个盛达,再次来到这里,他轻易进到厂内,找到正在工作的吴小敏。
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是为了拉近关系,肖凡带吴小敏来到新市墟一家相对高档的餐厅,迎合贵州人的口味,点了一些价格不菲的饭菜。
肖凡与龙娃找吴小敏,临走前都会留下一些礼品和红包,这一次,吴小敏先前还是没有透露红姐的下落。
虽然失望,但是想到吴小敏是红姐表妹,肖凡不但留下礼品、红包,还亲自跑到人事部,要求给她换份轻松的工作。
工厂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人事经理马上把流水线上的吴小敏,调到质检部做统计,这份工作是盛达制衣厂一线阶层,最轻松的工作,没有之一。
肖凡安排好这一切,准备离开盛达,感动中的吴小敏才透露,近段时间,她一直与红姐有联系。
吴小敏已经把肖凡和龙娃找她的事情,详细告诉了表姐,她也从表姐口中得知,肖凡与龙娃,一个是为爱情,一个是为友情,不会伤害到两姐妹,但是已经堕落的红姐,因为人性,决定斩断外界所有值得珍惜的情谊,还是叮嘱吴小敏,不要透露她丝毫消息。
这就是龙娃两天前找吴小敏,她还是不愿透露的缘由。
她告诉肖凡,红姐还在东莞,但是具体在哪里,她真不知道,但是给了肖凡一个传呼号。
谨慎的红姐留传呼号时,叮嘱过吴小敏,如果想联系她,只有周日下午,吴小敏用盛达制衣厂外士多店的固定号码传呼,她才会回呼。
现在才周二,如果要等周日,还有几天时间,肖凡想到士多店的公用电话,都有来电显示,红姐给吴小敏回呼过,可以查到她回呼的号码。
盛达厂位置相对偏僻,作为一家十万多人的大厂,至少可能养活几家士多店,因为社会势力等原因,厂外只有这家本地人开的士多店,左右两边的工厂,也是同样的情况,这就是当年,本地人的优势所在。
独家经营的士多店,有三部电话,每部电话每天至少有几百个电话往来。
现在是周二,虽然距离吴小敏最近一次传呼,刚过两天,但是要在几百上干个电话里,找一个号码,还是有些费劲,趁着工厂上班,士多店人不多,肖凡付出五十元的代价,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红姐回呼的号码,确定电话是从东莞常平打来。
终于获取到线索,肖凡来到棠安路上的东达制衣厂,找到晏鹏,得知他已经辞职,但是为了帮保安队长弟弟留下这个岗位,他需要等队长弟弟从家乡来到广州,才能走人,而队长弟弟现在还在家乡,忙着收完水稻才能过来,所以晏鹏还需等十多天,才能到东莞。
只要确定会去,肖凡就好安排,漂泊认识的兄弟,吃了一顿便饭。
肖凡没有回厚街,而是直接去到常平,为了照顾龙娃的心情,还没有着落的事情,肖凡暂时没有惊动他,让山鸡带了两个兄弟在常平汇合后,找到红姐回呼的那台电话。
这里位于常平最热闹的东门街,红姐用的是一家士多店的电话,川流不息的人群,打电话的人太多,士多店老板根本记不起红姐这个人来。
不甘心的肖凡,把两个兄弟留在常平,一人蹲守,一人在附近周边查找。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确定在常平,多少有了些希望。
看到红姐一直躲着,联想到王笑和二哥这两个‘肇事者’,肖凡心里真不甘继续等待,急于希望找出这两人泄愤,可又担心辜负唐芳主动请缨再回狼窝的恩情。
肖凡还是决定先找唐芳商量一下,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快到唐芳上班时间,肖凡决定等她下班,找机会见面。
同一时间段,位于常平东兴路附近一间破旧民房里,红姐正在描眉化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去上班。
虽然红姐化了很浓的妆容,涂有厚厚的胭脂,还是掩盖不住脸上极为不正常的憔悴。
不愿意暴露大头杨许多事情,不是因为红姐轻视肖凡的交情,而且有着难言的苦衷,决定离开龙娃,也不是因为龙娃发现她传呼的内容,而是因为王笑歹毒的让她沾上了‘四号’。
离开东莞时,断了一天‘四号’,红姐感觉生不如死,计划在广州停留一段时间,边吸边戒,一次次戒,一次次失败,她才领略到‘四号’的可怕,也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为了不连累龙娃,她早已做出离开的决定,只是心里放不下龙娃,想到多在一起一天,多享受一天爱情。
发现传呼只是一个引子,加速了她离开的时间。
残酷的漂泊生活,总是给人开着不同的玩笑,红姐要求龙娃停留在广州,并不是因为表妹吴小敏在这里,在广州那段时间,每天出门,除了应付王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笑的关系,能在这里买到‘四号’,她给王笑透露点秘密,多给点银子,王笑就让关系把‘四号’卖给她。害怕龙娃发现,她每天在外面满足了‘四号’的依赖,才敢回酒店。
离开广州,红姐还想给自己的爱情最后一次机会,在川北那个刚建立起的家里,强行戒‘四号’,只待了一个晚上,再也无力抗争‘四号’的诱惑,重返广东。
化完妆,红姐来到悦华酒店,她已经重新踏入风尘,不同的是,她不再是有点身份的妈咪,只是一个小姐,而且还是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坐上台,妈咪都有些嫌弃的小姐。
红姐年龄不大,几天没有坐上台,还是容颜原因,离开厚街短暂一个多月,沾上‘四号’的她,非但没了曾经的容颜,随时都无精打采病恹恹的。
选择常平,是曾经一位对她十分大方的嫖客,工厂在这里,带着投靠的心来,刚陪侍两天,嫖客就发现她沾‘四号’的事情,嫌弃中一分钱没有打发,绝情地把她赶出刚租的‘包养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