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逃出出口，游戏结束。

各自换好衣服后，柳小柔思绪飘散。

店面大厅里，叽叽喳喳，卫昊和吴雅雯拌起了嘴，梁书齐如同一个事妈体验官，给密室逃脱的负责人提起了各种游戏意见。

柳小柔站在镜子前，扎起了长发，她默不作声，脑子里全是刚刚突然闪现的记忆画面。

向阳换好干爽的衣服，走到她身后，关心道，“心情不好？出来以后就没见你说过话。”

柳小柔转过身，她特意望了眼吵吵闹闹的同伴，确定附近没有别人，她开口道，“我是为了救人才中枪的，对吗？”

向阳愣住，心里咯噔一下，“你……都想起来了？”

柳小柔摇头，“没有，只是几个片段，当时从医院苏醒以后，也没人跟我说明具体的事故经过。那些画面时不时会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只能自己去拼凑。”

柳小柔不确定道，“是向柏凯对吗？我是为了他才中枪，虽然我记不清楚，可好多次，我的记忆里会出现相似的身影轮廓。刚刚在水里进行最后通关的时候，我记起了中枪时的一些画面，对方的脸很模糊，他一直在和我说，小柔不要睡，小柔不要死，那个声音就是向柏凯，对吗？”

柳小柔企图在向阳这里得到答案，可事实上，向阳也无法将此事解释清楚。

小柔中枪一事涉及机密，当时，李警官把很多事都说得含糊，具体的真相向阳只能靠猜，但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小柔的回忆自述，他几乎可确定，那日在海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即便猜到了，也没了意义，因为向柏凯已经不在了。

向阳心里憋闷，他恨自己没用，也恨向柏凯命短。

柳小柔摇着头，“我不理解，我为什么会为他做出那种事。我刚刚想了很久，我想不明白，好像只要有关他的一切，在我这里都是冰冷空白的，我没办法接受那些记忆片段里的自己。”

柳小柔理不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在她看来，所有事的背后都是以逻辑做基础，可唯独在向柏凯这里，很多事是没有逻辑的。

她心里缺失了一块，而那一块，充满了毫无逻辑的感性。

向阳仿若听到了心口碎裂的声音，一瓣又一瓣，落了地。

他当真没有想到，过往的那个柳小柔，竟会为了向柏凯而不要命，可当初爱得有多深，如今就忘得有多彻底。

中枪后的柳小柔，和中枪前的柳小柔，是不一样的，如今的她更理智更冷漠。

向阳深吸气，伸手轻握小柔的肩膀，“好了别想了，我哥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纠结也没意义。别忘了医生的话，你想太多就会头疼，头疼就要吃药，吃药就会损害你的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