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远起身离开,大厅里的家佣也随之退散,只剩下朱梦和荣老太太。
朱梦起身给荣老太太倒茶,“妈,特意给您准备的茶叶,很温和。”
荣老太太一动未动,开门见山,“明远都和你说了吧?让你搬出向家的决定。”
朱梦抬眼,看着荣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神色,她心里自然是没底,而眼下的氛围,也不像是能讲情面的局势。
朱梦开口道,“妈,我觉得……”
荣老太太抢了话,“你和明远本来也没领证,严格来说,你不算向家的女人,也不应该管我叫妈。向家唯一承认过的儿媳妇,只有徐雅芝,可那徐雅芝,却被你的母亲给害死了。”
荣老太太眸光一闪,“你说,若是向家继续留着你养着你,那徐雅芝的在天之灵,会怎么看?”
荣老太太提醒道,“你应该知道我信佛吧?这几日,我一直在给雅芝的亡灵诵经。”
话题越说越严肃,朱梦越听越紧张。
朱梦试图转移话题,“妈,我还有孩子,我知道我的爸妈犯了错,可那是他们的错,并不是我的意愿。我没有想过去害谁,只是我爸妈他们……”
荣老太太说道,“父债子偿,你已经结下孽缘了。”
朱梦低着头,紧张地抠着手指,声音低沉,“可我真的没做错什么,不能因为我母亲害了徐雅芝,就把所有罪责推到我的身上,我是无辜的……”
荣老太太说道,“我前几天还去请了师傅,算了算你和明远后面的日子,师傅的说法就是让你们分开,不仅有利于明远,也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那师傅还说了,你命里有正缘,但绝对不是明远。你和明远的缘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算是尽头了。再继续耗下去,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荣老太太的话越说越邪乎,“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的向家频频受挫,不论是家事上,还是事业上。如果不是向阳力挽狂澜,怕是这个家已经倒了。”
荣老太太严肃道,“你在明远的身边,起不到旺他的作用,非但没作用,你还离间了明远和柏凯之间的父子情。你扪心自问,你对这个家,有做过什么贡献吗?”
荣老太太一声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如今柏凯手里的家业,早都归为向氏所有。可就是因为你和你的父母作孽,让向家也跟着受牵连,你觉得,你还有脸留在向家吗?”
这一句句针对和反问,怼得朱梦哑口无言。
在荣老太太的口中,她朱梦好似成了毁灭向家的罪魁祸首,向家经济不好是因为她,向家财运不好也是因为她,总之,所有的错,都是因为她。
朱梦力图反驳,“妈……我当初给向家生下小儿子的时候,您不是这么说我的,您说我旺了家族的香火,您说我在明远的身边……”
荣老太太苛责道,“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难听吗?你父母杀了人!杀的还是柏凯的生母!你已经被扣上了杀人犯子女的帽子,难道你还要让明远,还有你的小儿子,跟着一起被拖累吗?你有没有耻辱心?你有没有为你的孩子考虑过!”
朱梦强忍,眼泪簌簌,“那我这些年的付出,就都白费了吗?我为了什么?我不过是为了那一纸证明,能踏踏实实守在明远身边!”
朱梦忽然跪到荣老太太的面前,恳求道,“妈,我知道明远只听您的话,您别赶我走行吗?看在我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份上,看在我这些年一心一意守在向明远身边的份上!我为向家当牛做马都可以,求您了,别让我走,求您了!”
荣老太太一副嫌弃的嘴脸,“朱梦!我儿子是不可能跟你结婚领证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镇得住整个向家的好妻子!一个身份背景都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好妻子!我能让你进门,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这些年你恃宠而骄,我有说过你一个不字吗?我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没有徐雅芝那档子事,我可以容忍你继续呆在向家,但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荣老太太的决意落了地,朱梦试图做着最后的挽留,“那如果我同意向明远娶妻进门呢?只要不赶我走,只要让我留在明远身边,留在向家!我做小,让别人做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