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跟随向柏凯回了警局，她安静守在一边，看着向柏凯和李警官交谈。

交谈的氛围很差，两人的脸色也都很差劲，剑拔弩张，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能争吵起来。

她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争执，无非就是到底要不要结案，到底是谁让他们结案。

若是詹爱兰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那就意味着，房萧羽很快就能平安归国，从此往后，房萧羽成了彻头彻尾的自由人，不论他过往有没有犯过错，他都是一个普通好公民。

柳小柔从未惧怕过什么，唯独除了房萧羽，特别是刚刚房萧羽发来的消息，让她后怕到现在。

就好像，他们所有人的举动都在房萧羽的监视之下，而案子结没结束，如何结束，也都是房萧羽说了算。

柳小柔倍感无力。

眼前，向柏凯把结案的后果说给李警官听。

“你明知这案子没结束，如果现在结案，下一秒，房萧羽就会坐飞机回国！到时候我们面对的，是房萧羽变本加厉的违法犯罪行为！难道这些你都想不到吗？我刚刚已经把在老小区发现的证据提交给你们了，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越来越多的证据指明这个案子非同寻常，你为什么视而不见？你真的认为，死掉的那个人就是詹爱兰？”

李警官焦头烂额，“那我能怎么办？上面给我施压，你们也给我施压！我也不想结案，可单单凭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能证明什么？系统里明确显示了，詹爱兰以前的确有一个妹妹，但是那个妹妹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死了！你现在跟我说死掉的人不是詹爱兰，你怎么证明？难道要让我把死掉的人拍醒，让她坐起来跟你坦白从宽吗！”

李警官喘着粗气，向柏凯自知这件事李警官也很为难。

向柏凯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就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而不是现在逼着我们结案，这个案子已经调查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最后几个月了，我一定会把证据摆到你面前。”

李警官百般无奈，“你就那么确定，死掉的人不是詹爱兰，而是詹爱兰的妹妹？你就那么有信心，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去让所有人相信，多年前已经宣布死讯的詹爱兰的妹妹，压根就没死，是吗？就算我相信你，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吗？”

向柏凯默然片刻，应着声，“我会竭尽所能。”

李警官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表情纠结，“向柏凯，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不在乎你身上的勋章荣耀，你可以无视上级领导的命令，因为你的背后有徐氏撑腰，但我不行！我的职位是我的身份也是我的饭碗，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无所顾忌地跟上面的人对着干，上头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了，三天内结束这一切，如若违抗，或许未来站在这里跟你做对接的，就是另一个人！你还不明白吗？”

向柏凯渐渐意识到了李警官肩负的压力，而要求结案的消息，也是一层层施压下来的，很多从未参与过这件案子的领导，压根不知晓这其中的猫腻，所以，到底谁才是那个内鬼大boss，也是一团迷雾。

向柏凯现在左右为难，一边是要求结案的领导，另一边是即将待破的案子，他需要时间，而事实上，他连三天的时间都争取不到了。

向柏凯再次询问李警官，“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那个真正的内鬼的身份？”

李警官瞥了向柏凯一眼，那眼神里的回答分明就是肯定的，但却不能言说。

向柏凯说道，“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把这份答案藏好，局里不能配合我继续查案，那我就动用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