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是没耐心,主要是拿着剃刀刮冬瓜皮刮多了,手腕儿疼。
可就在这时,黑漆漆的店门外忽然隐隐约约现出了个人影来,身穿着一袭红裙,缓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瞬间精神紧绷,又继续专心致志地给冬瓜剃起了头来,一边剃,一边偷眼扫向门口。
第一眼看过去,那红裙身影还在几十米外,第二眼看过去,仍在几十米外,第三眼再随意一瞟,我吓得心里咯噔一声,那红裙女不知何时竟已瞬间出现在了理发店的门口……
我正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时,那红裙女已悄然迈步进了屋,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挺挺地一转身子走向了墙边的长凳,毫无声息地坐了下来。
红裙女一落座,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一边假装给冬瓜剪头,一边偷瞟坐在长凳伤一动不动的红裙女,虽说她蓬乱的长发遮着脸颊,但从中透出的那幽幽的眼光却仍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红裙女坐在长凳上就是一动不动,敌不动,我也不动,大家都不动,眼看着就过了将近半个钟头,我低头一看,摆在椅子上的冬瓜已经被我削掉了小一半儿。
我心说再这么耗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索性也只能一咬牙一跺脚,得,先发制人!
想到这里,我先把摆在椅子上的冬瓜和凳子搬了下去,随后清了清嗓子,朝那红裙女一招手说:“姑娘,你也来剪发的吧,快点吧,我就要下班了,我媳妇等着我吃饭呢……”
别说,我这话一出口,那红裙女还真有了回应,起身就朝我飘然走了过来,又一转身在我面前的椅子上落了座。
她已然坐下,我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于是也假模假样的拿着剪刀给红裙女剪起了头发来……
然而我刚剪了没几下,一阵咯咯地笑声就已由浅入深,越发地清晰了起来,二那声音却并不是从红裙女口中发出的,仔细听,似乎隐隐约约地是从她后脑勺上盖着的那层厚厚的头发下……
之前牛德禄所说的往事,不禁在我脑海中回想了起来,于是我学着一年前牛德禄的模样,用手轻轻地扒开了那红裙女厚厚的长发……
头发一被扒开,霎时间,就见一副狰狞地鬼脸在红裙女后脑勺下隐隐约约露了出来,有双眼,有鼻子,有正在狞笑的血盆大口,那双诡异地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咯咯发笑个不停……
看到这里,我心里瞬间一凉,果然一切都如牛德禄所说一样。
这要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估计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躺地上了,可我终究也算是跟着白薇见多识广,对于大惊小怕的早就已经免疫了,一见到那红裙女的狰狞怪脸从后脑勺上亮出,第一反应早已不是怕,而是右手一抬,比出剪刀手直接朝那红裙女的诡异双眼戳了下去——
“我去你妈的吧!”
我抬手一戳,霎时间就听‘噗嗤’一声,紧接着就听那红裙女凄厉地惨叫了起来,往前一个踉跄就逃出去两三步远……
我趁机也往后倒退了几步,扔下剪刀从后腰拔出了剔骨刀来,这时再看那红裙女,已然凶神恶煞地转过了身来,随着阴风骤起长发飘舞,前面一张鬼脸也清晰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二奇怪的是,我刚刚明明戳得是她后脑勺上的双眼,如今竟是她前面脸上的双眼再流血……
眼见那红裙女狰狞毕露,我二话没说怒吼了一声‘呔’,扬起剔骨刀朝那红裙女一指,怒声骂道:“大胆的邪祟,赶在我堂堂人曹官面前班门弄斧,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不,死腻了……看我不把你给……”
我话都没等说完,那红裙女嗷地一声怪叫,高举双爪就朝我扑了上来,我急忙朝着旁边一个闪身,人刚避开,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却被那红裙女狠狠一把给抓了住,我顺势一挣,白大褂‘呼啦’一声就被她扒了下去,那红裙女手抓大褂回头再朝我一看,竟吓得猛一个激灵,估计这才认出我不是牛德禄来……
红裙女一见,更生气了,伴随着声声怒吼又往我身上扑,我哪儿会怕她,眼看红裙女逼近索性一刀横划,刀锋虽没碰触红裙女,一抹刀气却已凛然扫出,就听红裙女一声惨叫,伴随着凛冽的刀气直直往后倒飞出几米远,才撞到背后墙上,一个踉跄后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