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失了兴致的崔少愆了然的直哼哼。果然如此,所以买方属栏的杨延婉就是小胡子本人!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大宋再往前的古代人民一定淳朴善良。一定是的。
“不准你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本姑娘看!”杨延婉被崔少愆盯了个大红脸,气急又要舞起她的鸦项枪。
“回姑娘,我们兄妹二人听从杨管家的吩咐,特来随姑娘任意使唤的,我等乡野小民并无恶意,只是实乃小民从未得见如姑娘般天人之姿,确是小民唐突了。”崔少愆半弯着腰躬身道。漂亮话总是要说的,不值几个钱,但是那一杆鸦项枪刺下来就真的要完了,她崔少愆还想好好活着呢。
“……”杨延婉整个脸庞都红透了,匆匆把鸦项枪丢在院中,径直朝她的闺房走去,留下一脸蒙圈的崔少愆愣愣地望向了身边的刘衣紫。
“所以这是又怎么了夸她好看还不乐意了衣紫,你长得也很好看啊你会不高兴不该说声感谢”
“……”望着转身跟进去的刘衣紫,崔少愆一脸的问号。大家都是女孩子,夸一夸……她忘了,现在的崔少愆是个男子。这尴尬的身份。
踟蹰了盏茶功夫,崔少愆咬牙跟了进去。杨伯说过,阿兰那也说过,大将军七个儿子,就小主子这一个独苗,又是府里最小的,金贵的很。
显然小主子就是杨姑娘了。主子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不能让主子有任何的不满意。偿工契约是不能违约的,否则赔偿金不是目前的他能还的起的。
崔少愆小心翼翼的走近,又停了下来。暗骂一声大意了。外男不能进后罩房(内院),她可不能再犯错了。孟子说的对,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就是太安逸了,精神一放松差点着了别人的道。
思及此,崔少愆索性退了出去,往二进院走去。找杨伯总归是没错的。枉她自己也是个女孩儿偏偏得去找个老头儿玩。
……
“杨伯,您不曾说过小主子是女子啊,这男女大防的,我怎么贴身伺候我一直以为杨姑娘和小主子是两个人……”崔少愆话说一半,看到杨福老实在在地表情,心下了然。果然是单独给他的下马威。
阶级压迫果然是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啊,连埋怨都得小心翼翼的收敛着,看来以后除了要更加克制和小心以外,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毕竟这里不属于她。
“对了,杨伯,不知我现下还能做些什么,舍妹已贴身伺候姑娘了,我这个多余的兄长总归得做点什么吧而且……府中服侍的奴仆出乎意料的少啊。”崔少愆压下心中的憋屈,话锋微转,想试探着打探一嘴她想知道的事。
“战事频繁,兵役繁重,赋税严苛,你亦是晋阳城中人,官府常年抓壮丁充军你会不知!生死有命,战事当前,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啊。”杨福仿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语调都低沉了下去。
“生逢乱世,大家都不得已啊,又遣散了一批想要外出逃命的院子(家仆)。奶娃娃,你就庆幸你未及舞象之年吧(7岁)。本来你们也是要马上被遣散的,结果你逆了姑娘的意。又引起了将军的注意……你就当好你的客作儿就行了,瞎打听什么啊。”杨福意味深长的一眼看过来,接着道:
“将军为保城中百姓安全才卸甲投降的,他已做到最大限度。看得到的能帮一个就是一个,帮不到的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姑娘更是心善。想尽最大努力保城内的小娘子们周全,偏偏有些人啊,不识好歹。”杨福的语气无论多么克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藏在了话语中。
崔少愆满脑子都在回荡着一句轻飘飘的话:“帮不到的只能随他们去了。”努力克制着自己,崔少愆眼睛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