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何那锐利的视线集中在那与绿衣卫缠斗的尸蛊上面,似乎想要通过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以找到它们的弱点。这东西,化成一滩黑水能腐蚀人,幻化成体型巨大的怪物能吃人。“啊,小心!”姜雨凝惊呼出声。她眼见着有一个暗卫来不及应对被尸蛊的粘液沾到了手,那手背瞬间就变得白骨森森。蚀骨之痛,不敢想象。“用火朝眼睛扔。”一直观察着情形的萧暮何很快便锁定了那东西的弱点,绿衣卫等人闻言立刻照办。可那些东西却根本不知道火的威力,他们竟然一口吞入腹中,下一秒只听那些尸蛊被烧的哀嚎,那声音正是她们方才听见的凄厉的叫声!那些声音汇聚起来直戳人耳膜,所有人都神情痛苦地赶忙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很快那群黑色的液体被烧的连灰都不剩。大战结束。可也有不少人受了伤。“我帮你看看。”姜雨凝跑到那个手背被腐蚀的绿衣卫跟前,拉起他的手想要给他上药。可看着这白骨森森的样子,姜雨凝不禁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他轻声道,“上药时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是……”那暗卫看着她的关心的面容,有些腼腆羞涩地转过了头去不敢看她。川乌将药瓶递给了姜雨凝,然后见着姜雨凝小心仔细地给绿衣卫涂抹到了手背上,还听她语气轻柔道:“在新肉长完成之前,你只当这只手废了不许再用。往后也记得每日来找我给你上药。”川乌眼神挑了一眼萧暮何仿佛在说“你还觉得这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昭华公主”。萧暮何接收到了川乌的眼神,他没有说话,只视线一直在姜雨凝脸上扫视着。她到底是谁“多…多谢江姑娘。回去我找大夫给我上药就好了,不敢每日麻烦您。”包扎完候,绿衣卫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拒绝姜雨凝的好意。他总觉得少主冷厉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叫他有些惶恐。姜雨凝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但最终点了点头道,“也好。”都是血和肉做成的,这人还真是坚强。蚀骨之痛,愣是咬着牙一声疼都没喊过。儿川乌也很快地给另外两个伤的较轻的也上好了药。萧暮何看着她低头认真包扎的模样,幽深的眸子竟然有什么微光在闪动。良久,他才收回视线。然后继续扭动机关,不多时石门缓缓地开了。一行人进入石门之后,入目的就是一地的白骨,而这堆白骨都是用来祭祀的,怨念十足。每具白骨都姿势扭曲,似是生前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放眼望去竟然发现他们全都没有头颅……突然,一声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刺每个人的耳膜。下一秒姜雨凝就看见那些白骨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的白骨吓得一个激灵。这玩意儿以一种诡异的动作站了起来。他们的怨念之火幻化成了眼睛,此时正盯着他们,欲要发动攻击。川乌挡在了紫依面前,所以紫依并未看到白骨,她只是听到了似乎有骨头扭动的声音,很清脆。“这是化骨水。”川乌从腰间掏出一瓶黑色的药水,递给绿凛,是以他用来制服这些白骨。“好。”绿凛接过,然后只见他原地腾空而起,一个漂亮得翻身,他人已经到了另外一头。而中间的原本还在扭动的白骨,瞬间化成了一滩死水。川乌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紫依,发现她额头鬓角已经覆满了冷汗。她看起来很脆弱,眼神有些涣散,神情也有些呆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导致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的恐惧下。他无奈地替她挡住视线,他当时就该坚持不让她进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虚弱的模样,从前她那倔傲的性子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紫衣姑娘,你没事吧”川乌推了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紫依,有些担心地唤着她。方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神思飘忽的紫依不小心踩到了万箭齐发阵,当时若不是他及时将她带离原地,恐怕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肢体不小心触碰到了墙壁暗门机关,两个人便掉进了这个密室里。川乌见她昏迷不醒,便用银针给她扎了几处穴位,只听她咳了几声,然后悠悠转醒。“你还好吗”川乌问道。“我……”紫依本想说什么,脑子却是一片混沌,她只记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机关,然后万箭齐发朝她扑面而来。她本想躲,却发现根本来不及。是有一个人及时将她带离了原地,而那个人就是川乌。为了救她,这个男人被利箭刺穿了手臂。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伤,见那里绑着白色的绷带,却渗透出了很多血。“你为什么救我”紫依轻声问道。“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川乌面不改色道,“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也会救。”川乌看着她的眼睛,说。他不想让她觉得有什么负担,或者说觉得他别有用心。紫依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最终,她低下头,重重地说了声,“谢谢。”虽然难以启齿,但她紫依不喜欢的欠人人情,而且她也拿得起放得下,该说谢谢咱就说谢谢。“呵呵。”川乌看着她,轻笑了声,“能从紫依姑娘口中听到谢谢,是川某人的荣幸。”“哼。”紫依见他这般笑,倒也不再觉得别扭,“知道就好。本姑娘一句道谢,价值千金,如此便算还你恩情了。”川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啊,什么都不爱,为爱银子。“也好。”他起身,然后开始去找出路。而紫依也起身,她站在原地,看着川乌在墙壁上仔细地打量着。“你为什么那么怕黑”忽然,她听川乌问。“没
什么啊。”紫依尽量放松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她漫不经心道,“只是从小孤苦一人,生活在黑暗离。”说着她自嘲一笑,“按道理我早该习惯黑暗,偏还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