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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先生?”依琳看见来者觉得很诧异,毕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居然会遇到今天上午的那个人。
其实宁昊也很诧异,中午她突然闯进他和院长正在开会的会议间,不但打断了他们谈话,末了还在走廊里故意等他,问他是不是中天集团的?
后来从院长那里得知,中天是医院另一个合作集团,显然是范氏的对方。
宁昊承认当时看到她精彩的表情时,自己确实想捉弄一下她,所以没有立刻澄清真相,当依琳说他不够厚道背地里使诈,他还以为对方是他得罪的人,后仔细看不像,依琳脸皮太薄,骂人不够狠,而且还不够理直气壮。
直到院长走过来澄清时,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明明是一个集团的项目经理,却有一种傻乎乎的纯净,没有一丝尘埃。
早已看出她的尴尬,却没有及时替她解围,任由院长误会反则觉得更加有兴趣,后来接过她求助的信号,原本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尊重的礼貌去和院长说误会一场。
她眉开眼笑说谢谢,乌黑明亮的眼睛如同一颗宝石闪动着清透的光芒,宁昊不由有点恍惚在她离开之前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期待有下一次相见,但至少在他的观念里,觉得这姑娘不错。
此时的依琳与中午的依琳完全两样,面色惨白早已失去中午那灵动的光芒,只是十来个小时而已
他扶着她的手臂,大致看了几眼,问:“高烧了?”
见她似乎很痛苦,眼睛几乎睁不开对他地话连神都缓不过来,不由又伸出手在她额头前探了探
滚烫触手。
进了诊室,医生一边低着头写另一个人的药单,一边带着责问的语气,“怎么叫了这么久才来,还有很多病人在等。”
宁昊嗯了一声,医生抬起头来看到惊讶不已,正准备站起来被他制止,将依琳扶坐在凳子上后,他也安安静静坐在一边。
医生掏出切听器仔细听了一会儿,语气比刚刚温和了许多,“急性呼吸道感染,先吊两瓶水,开点药回去,注意休息和多喝水,少吃辛辣食物。”
依琳说了声“谢谢。”
当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进入她的身体后,一直昏昏沉沉的依琳这才缓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年轻男人,一时之间竟想不起刚刚有碰到他?
直到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一直是他陪着自己去看医生,排队,莫非是真的烧糊涂了?
但这人不是哪个集团的负责人吗,怎么半夜在这里出现,还有那个北京时间陪她吊水,无论疑问在依琳脑子里出现,不过最后都化成简单一句,“谢谢你,宁先生。”
宁昊回了声不客气便出了输液室,依琳以为他要走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和自己不熟,大半夜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已经心存感激了。
谁知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医用小靠枕,替她在打针头的手垫上,满意点点头问,“需要帮忙通知一个什么人吗?”
依琳顿了顿说,“不用。”
不知是因为病着还是怎么了,她的声音突然很低,如果不细细听几乎听不见,比中午的那个中气足,活力四射的姑娘差千里。
她闭上眼将头侧着,口气疏远又道,“今晚真是谢谢您,不用麻烦您了,我输完液就回去了,再次谢谢您。”
她独自一人坐在相对空洞的输液室,单薄的身子隐藏在大家里面,脸色苍白,整个人疲惫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宁先生的声音,她以为他已经走了,又想这会儿上次生病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凌墨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生病。
这一次来势凶猛,如果不是早上那预感,怕是一个人在异乡突然感觉整个人如同被藤蔓缠绕般,渐渐掐得她不能呼吸。
她将脸贴在靠椅上,心里的酸楚越来越浓烈,感觉眼角溢出滴滴湿意,越涌越多,却没有抬手去擦,在这陌生的城市,这是冬天的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她知道以后没有了洛西势必会遇到无数这样的夜晚,所以只想痛痛快快流一下泪
可是,这在这个时候脸颊边突然感觉有低凉的触感,她整个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仍旧没有睁睛,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以为我欺负了你”
依琳猛地睁开眼,一张俊脸离她不远处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声音在这冰冷的夜晚格外温柔,对他的不好的印象瞬间升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