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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告诉我你在武馆打架的原因。”

艾伯特的语气十分严厉，他很喜欢聪明懂事的琼恩，但这不表示他会纵容琼恩。

“他们嘲笑我，说我是野种，每个人都这么说。”琼恩有些畏惧，又有些委屈。但紧接着，他突然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对视着艾伯特，“我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孩子，可没有人相信。”

艾伯特皱眉，“你为什么跟他们这么说？”

“因为你是受人尊敬的上古魔法师。”琼恩大声说，“我也想像伊迪丝那样。”

“你和伊迪丝不一样，你有家人。”艾伯特眉头皱的更深了，几乎拧在了一起，“你可以把我当成叔叔或者朋友。”

“不！我不需要朋友，只想要一个强大的父亲。”琼恩气愤的说。

艾伯特盯着琼恩，对方在他的注视下恢复了冷静。“为什么？”等到琼恩彻底冷静下来，艾伯特开口了。

“这样就没人敢说我是野种。”琼恩的语气颤抖，似乎想到了令他愤怒的事。

“所以你动手打了他们。”艾伯特平静的说。

“没错，他们只是一群耍嘴皮子的废物。”琼恩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对吗？”艾伯特问。

“难道我有错吗？”琼恩反问。

“如果这发生在成年人之间，或许只是简单的斗殴，但你们是孩子。”艾伯特说。

“孩子和大人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就该任由他们侮辱？”琼恩咬着牙，看着他心目中的英雄，原来只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成年人之间打架，受伤的只是身体。”艾伯特平静的说，“但孩子却会在心中留下阴影。”

“那是他们的事，谁让他们骂我。”

“你错了，留下阴影的是你。”艾伯特摇摇头。

“我又没有受伤，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说着，琼恩拍了拍胸膛。

“力量让你变得狂妄。”艾伯特有些失望的说，“你不配学习武道，更不配持剑。”

“利昂娜老师说我的武道天赋和伊迪丝一样优秀。”琼恩想向艾伯特证明什么，“我可以成为你的骄傲。”

“现在的你只会让我头疼。”艾伯特说，“我知道你受够了欺负，但这不是你向世界发泄不满的理由。他们侮辱你的确令人愤怒，我也一样，但如果你打了他们，错的人就是你。你可以寻求利昂娜老师的帮助，她能让那些不懂得尊重的孩子受到惩罚。而当你学会控制情绪，才能真正让我为你骄傲。”

琼恩的情绪终于稳定了，“那我学习剑术有什么用？”他问他。

“武道蕴育了力量，但力量却不是武道的全部。”

艾伯特神情也柔和了许多，循循善诱的告诫着，“如果一味追求力量忽略武道精神，就算你成为武道家，大武道家，也只是力量的奴隶。”

看着琼恩茫然的眼神，他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这番话他必须提前教给琼恩，在孩子的心性未完全形成之前，将琼恩引回正途。同时，他也理解琼恩对于力量的渴望源自什么，琼恩遭受的苦难太多了，以至琼恩的内心出现了一些病态的执着。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在他刚刚掌握魔法力量的时候。

“我该这么做呢？”琼恩问。

“找到你的真理。”艾伯特指了指琼恩的胸口。

“真理？”琼恩再次陷入了迷惘，“你是说正义吗？我该站在正义的一方吗？”

“正义和真理是两回事。”艾伯特摇摇头，“正义不过是多数人对少数人进行毁灭的借口，而真理则源自你的心。”

“正义永存，这是太阳神语录的第一段话。”琼恩小声的反驳。

“太阳神是对的，但那时的人们处于远古混沌纪元，现在的人可没那么单纯。”艾伯特回答，“假如你信仰正义，当正义指向错误的方向，你该怎么做？”艾伯特不耐其烦的说，“记住，你的底线就是你的真理。”他接着说，“学会聆听你的心声。”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尽管琼恩已经尽全力思考了。

“我不需要你现在就了解。”艾伯特轻轻的拍了拍琼恩的肩膀，“但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

“我会的。”琼恩认真的点点头，“已经刻在了我脑袋里。”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艾伯特笑了笑，“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别让我失望。”

※※※

“咚！咚！咚！”

“你睡了吗？”与琼恩聊完，艾伯特来到了小丫头房前。

“门没锁。”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小丫头很久没听艾伯特讲的睡前故事了。

艾伯特推开门，来到了床边坐下。他看了眼趴在被子上的小乔，又看向小丫头，“你们相处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