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慢慢展开了那张贴子。
贴子上,写的正是千军道宋千军、心剑门姚公谨、南宫山庄南宫天宇,将于明日午时前来拜访正气学院阎罗。
“这事难办了。”阎罗看了皱着眉头,暗自沉吟:“圣者七转根本就没有,到时候我总不能一直保持法力全开的状态,跟三个六转上仙聊天扯蛋吧?这得白白浪费多少法力啊!”
“看来必须的想个办法忽悠那三大上仙了。”
今天的天气,实在有些阴沉。
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堆积在天幕上,教人抬头望天看上一眼,就觉一股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迎面扑来,好像苍穹即将倾塌,要把地上万物重重碾压。
明明是午时,正值一天中最光明的时分,浓云覆盖下的棋盘镇,却好像到了黄昏,淹没在一片昏暗之中。
冰冷的风不时呼啸而过,卷起大片的沙尘,带来刺骨的寒意。
乌云压城,寒风席卷,棋盘镇上一片萧条。所有人都早早躲回了家中,所有的店铺酒楼,也都提前关门打烊,要起暴风雪了。
棋盘镇外,三名气质奇异的年轻男子,并成一排,彼此间隔着三丈许的距离,向着镇上南门徐徐行来。
这三名年轻男子所过之处,挟着尘沙的寒风骤然止歇,直到他们走远了,风沙才又开始尽情地旋转咆哮。
当棋盘镇南大门在望时,走在中间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说道:“天宇兄,正气学院的阎罗,曾废了兄台曾孙南宫晗武功,等下见到了他,还望兄台克制一二。”
此人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话的声音却像百岁老人一般苍老。但这苍老的声线并不难听,反有一种平淡不着烟火的飘逸淡然。
他的面相俊秀文雅,然而双眉好像利剑般斜斜飞起,给人一种锋锐无匹的感觉,他的眼神却是温文和蔼,神光内敛,不见半点锋芒。
他就是天武州千军道六转上仙的老祖宋千军,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实际上已是四百余岁的高龄!
宋千军左边的那年轻人,着一袭深紫长袍,身材高大肩宽背阔。行走之时,双臂摆动之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挥动着巨翼的猛禽。他的双手十指异常修长,指甲也不类常人,反是和猛禽一样的弯钩状。
此人看上去也才二十七八的模样,气质威严深沉,双瞳漆黑如渊,隐隐朦脆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彩。眼神极为锐利,顾盼之间,仿佛只用眼神便能洞穿铁石。
他就是扬武州南宫山庄六转上仙老祖南宫天宇,现年也是四百余岁。
当日被欧阳静废掉的南宫晗,就是他的曾孙。
听得宋千军的问话,南宫天宇沉声道:“千军兄且放心,困仙秘境的大事,比起我那不成器的曾孙,重要百倍千倍,我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他的声线也有些苍老,但虬劲有力,让人一听便觉老而弥坚。
宋千军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那走在宋千军右边的年轻人开口了,“正气学院的人,把登门投贴的六名圣者当作下人接待。更因一点口角纠纷,便将之全部打伤。其门风如此嚣张跋扈,我等为大计按捺,那正气学院阎罗,怕是更要恃强凌弱了。”
此人是一个身着白袍、皮肤闪烁着奇异的金属光泽的年轻人。他五官柔和温润,眼神也不凌厉,嘴角也总桂着一抹谦逊的笑意。但是这个本该让人觉得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整体上给人的印象,却是棱角分明、锐气逼人、不敢直视。
这个白袍年轻人,就是空武州心剑门六转上仙老祖姚公谨,时年四百零三岁。
他的声音倒很是轻柔,不像宋千军、南宫天宇那般苍老。只是他说话时,轻柔的声音震动空气,竟出隐隐的金铁交击之声,显得十分诡异。
“无妨。”宋千军浑不在意地一笑,暂且由得他们张狂。其实合我们三大上仙、一百七十余圣者半仙之力,足以抗衡一个名不见广的圣者七转上仙高手。只是圣者七转耐力奇长无比,又能来去自如,要走要打皆由他心意。如果他不愿意与我们硬战,在这广阔天地中,我们确实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困仙秘境,可不是广阔无边的大世界。在那方小世界中,总能找到空间狭窄之处。到了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南宫天宇、姚公崖听得此言,皆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