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大惊,忙喝令前锋轻骑屯将入帐,问道:“今日你部哨探的距离范围有多远?”
轻骑屯将纳闷的禀道:“禀军侯,今日游哨共派出二十骑,前后左右各一伍,哨探距离为方圆二十里。”
方圆二十里,半径便是十里范围,难怪探察不到这三千贼人的踪迹。先前是有看到城池有被攻打的印迹,却还以为是半年多前的印迹呢,不想竟是新的贼人前来了。
李平表情沉重的说道:“贼情有变,速速前往南方二十里外探查新的贼情,不,四面都需派出游哨,哨探可达兹氏县全境,看是否是白波贼再度大举入郡了。令派出传骑,向主公禀告此情。”
“属下得令。”
一个时辰后,游哨便陆续的传回消息了,这一个时辰里,李平可算是食而无味,没想到自已初次领军,便碰到了数倍于已的贼人。若是在马氏时,打不过还可借马匹之速逃离,此番身为官军,却是不成了。剿灭贼人,本来就是自已的使命。
直到半夜,等游哨的消息全部归总后,李平这才松了一口大气。白波贼人只有三千余人,没有其他的贼兵。此支贼兵是由一名徐姓的贼将所统领,战力不知,但闻贼人的营寨管制颇严,可见贼将并非庸人。
李平召来麾下的五名屯将军议,问道:“贼人新近增兵已至三千余人,与最初的贼情不合。贼数是我军的六倍之多,我军是进是退,是战是守,各位可有何见解教我?”
中军屯将拱手说道:“军侯,贼人虽众,但多不习兵事,不过区区乌合之众罢了。我军前有汾水之胜,后有南匈奴之血战,加上主公的精心操练,士气颇盛,大可一鼓作气的击破贼人便是,何需退守。”
其他屯将纷纷点头称是,只有前锋的轻骑屯将有不同的意见,轻骑屯虽然人数只有一队五十二人,但战力却在各屯之上。加上哨探之事多由轻骑屯充任,所以知晓的敌情颇多,对于战退之机自然所得更多。
轻骑屯将拱手说道:“各位,今日我部哨探得知,此部贼人与半年前的李乐贼部不同。当时的李乐贼部方才刚刚兴起,贼兵上下号令不明,贼心狐疑不一,所以方被我军一鼓击破。然而如今的白波贼兴起已有七、八月之久,多在河东与官兵作战。只怕贼人上下已多识兵事,非乌合之众了。另据游哨回报,贼人营寨管制颇严,营中决无奔走喧哗之声,死死沉沉的,与其他官军的营寨颇类,有如凶兽暗伏。可见当是一支悍贼,不可小觑了他们。”
四名步卒屯将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是悍贼,又六倍于我,的确不可小看他们。”
左翼屯将拱手道:“话虽如此,但我军远来剿贼,却一战不打,就退兵自守,实在有损士气。依我之见,不如明日南下与敌接触一番也好,看看贼人的战力若何。若我军兵强,就一鼓破敌。若贼势浩大,就且战且退,退至兹氏城守城便是。等主公领兵前来,再一鼓破敌好了。”
诸人纷纷点头应道:“善。”又把眼睛望向了李平。
李平抚须良久,方才说道:“既然决意明日与敌一战,那今夜便好生的休息。不过守夜之事,明日左翼、右翼、中军将为主力,后军又需在可能的退军中担任主力,守夜之事就再次辛苦前锋轻骑屯了。明日之战轻骑而作旁观,待我军战胜又或胜败之时,再行出战支援。”
“诺。”
第二日一早,卯时军起造饭,辰时出营,旗帜整肃高举,战鼓擂响,李平一曲出战兵力达458人。李平吩咐轻骑屯将道:“我此番领兵出战,未知胜负,你可与兹氏尉联系,先将营寨拆除,令军医在城中准备治疗之事。一个时辰后,轻骑屯再行前往战场支援。”
“属下得令。”
李平转身上马,大手一挥,各屯立即呈四列长队,沿着大路向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