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琴声完毕,何白鼓掌而入。笑道:“伯喈先生之琴技真乃出神入化也,让白闻之而心动,听之而泪下……”却听琴前所坐之人竟是蔡文姬,而蔡邕则手握竹笛与蔡明姬一起含笑不语。
原来却是蔡文姬在弹琴,蔡文姬的音律在历史上可也不差啊。何白立即改口道:“原来是蔡小姐在弹奏琴曲,蔡小姐之琴技已至炉火纯青矣,可谓深得伯喈先生之三味也。”
“多谢天明先生之赞,昭姬比之父亲还差远了。”蔡文姬羞涩的起身回礼。
“不差不差,若我此生有蔡小姐这般的技艺便心满意足了,伯喈先生之技,那是人间之颠峰,令人望而生畏,难以比及也。”何白连连拱手赞道。这话倒是情真意切,看着别人潇洒弹琴,举手投足都有说不出的韵味,心中便说不出的羡慕。不过真要学习,何白又不奈那个单调。
“哈哈哈。”蔡邕大笑道:“天明之言可不实矣,要达老夫之程度,世间之人可不少啊。譬如近日在汝府中,便时常听闻一人弹琴,其技虽涩,但音律一项却胜老夫良多矣。老夫所弹皆是古曲。然此人所奏,却皆是未闻之新曲。而且曲目繁多,虽雅俗之音,靡靡之乐尽通。老夫有心拜访,却闻竟是天明之爱妾也。天明有妾如此,却还来笑话老夫,着实可恶。”
何白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原来蔡邕虽明赞貂蝉,实际却是在赞自已,毕竟那些琴曲音调都是自已所教。何白于是说道:“我之爱妾名唤貂蝉,其实她所奏之曲,多是先祖在桃源之中所闻,后来传至我手……”
蔡邕惊喜的上前抓住何白的手臂道:“桃源?又是桃源!天明先生可否将桃源之音教于吾,老夫感激不尽?”
“就是,就是。这几日父亲装病,天天闷在院中,闷也闷死。天明先生可教教我们新曲,好让我们打发这些无味的时日。父亲要装两、三年的时间,天明先生可得教上一千首新曲才成。”蔡明姬也大声叫道,一旁的蔡文姬也同时露出渴求的目光来。
“一千首?”何白发愁的挠挠头,后世的音乐又何止千首,就是十万首也有。可自已又不是人体收录机,谁记得那么多的歌曲来。能完整的记得一百来首已经算记忆力超好了。
何白于是笑道:“琴曲乃是小道,偶然烦闷时弹之可也,日日弹奏只怕更加无聊。我那爱姬懂得百来首桃源曲,且与你们年岁相差不大,可让她来教授你们。蔡小姐之琴技要高出她许多,也可同样教教她好了。伯喈先生有空时,可在旁指点一番就好。”
蔡邕这才收拾好急迫的心情,怪道:“天明教老夫装病,这困居小院的时日的确难过。不知天明何时为昭姬去书河东卫氏,但恐河东卫氏迎娶之人已至雒阳矣。”
何白拜道:“单我一人去书,只以孝道相阻,恐怕难改卫氏之意也,因此这几日我特别与大将军、袁本初这等有权势,又有声望之人相交流,有他们相助的话,河东卫氏必然不敢不顾。”
蔡邕点头同意,说道:“的确,有他们相助,无论于情于理于势,卫氏当不敢强行为之。唉,只事终是老夫有愧于卫氏啊。希望此事过后,老夫能回到陈留,过上悠然自得的闲居生活了。”
何白一惊,自已拉住蔡邕的目地,可是为日后的群雄割据而做打算的。一是借其之盛名拉拢士人,二是兴建学院,请他出山教学授课,为自已培养人才,又岂能让他自走隐居。
何白想了想后,这才说道:“伯喈先生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继班孟坚先生之后,续成后史,可为一代大典。如今装病隐居,正是其时也。”
蔡邕惊喜的问道:“天明是如此作想的?是矣,为何老夫这十数年来皆碌碌无为,不知续汉史焉?天明之语真乃金玉良言矣,多谢天明先生之指点,不然老夫浑浑噩噩,虚渡时日,真乃大罪也。”
何白笑道:“伯喈先生欲要续写汉史,必将日夜劳苦。两位小姐与先生虽属至亲,但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物恐将不便。未知可需我送来一、两名姬妾日日贴身侍奉?”
蔡邕老脸一红,偷看了一眼女儿们,见女儿们没有说话,这才羞涩的说道:“老夫年岁已大,虽晚春时节,但还颇感足寒,若有人能为老夫日夜暖足,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