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的起伏是那么明显,就好像之前看到白沫澄为她自己涂药一样。眼看着对方露出半块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池清玩味的眯起双眼,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嘴角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上勾起,露出了她整整五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微笑。
“谢谢。”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白沫澄吐出这么一句感谢。虽然很小声,不过池清倒也不在意。她给白沫澄找衣服,只是希望她舒服一些,而不是要她的感谢。有了衣服的遮蔽,白沫澄不再顾忌会被池清看去身体,而是把所有力气放在进食上。
被池清抓来到现在,她不仅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还被反复的折磨,折腾,又吐了那么久。刚才的涂药已经耗费了白沫澄仅剩下的唯一一点体力,此时此刻,别说是吃东西,她连起身都很困难。
看着距离自己不算远却也不近的牛奶,她想伸手去拿,却不小心拉扯到肩上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如针扎一般的刺痛让白沫澄的手颤抖起来,她眨了眨有些模糊的双眼,觉得难受得紧。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自行进食。
这样想着,白沫澄无力的躺回到床上,费力的喘息着。这时,她的身体忽然被人从身后扶起,紧接着,竟是跌入到一个温软的怀中。迷茫间,白沫澄看着池清近在咫尺的脸,再次被此时发生的事惊到呆住。
这次重逢,池清真的已经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惊喜。在以往,自己经常有伤重而无法进食的情况。池清不是让佣人喂她,就是让陆蔚来帮忙,却从不会亲自动手。见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白沫澄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是,她有看到自己期待的情愫,名为心疼。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足以让白沫澄欣喜若狂。
“我来喂你。”不是询问,而是带着命令的语调。仿佛,自己必须要接受她的喂食,而不可以拒绝。事实上,白沫澄也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去拒绝了。她的身体机能正在衰退,禁不起更严重的打击。如果再不吃东西,她很可能会撑不下去。
白沫澄不怕死,但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任务没有完成。等到一切结束,如果她还能活着,她会选择陪在池清身边,如果对方不需要自己,那她就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渡过余生。
她可以为池清而死,却不能死在池清的手里。因为,白沫澄不希望池清会因此而想起自己,或是有丝毫的后悔和愧疚。
每每想到这件事,白沫澄都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其实,她并不是圣母,她也有怨过,怪过,甚至想要报复过池清,但她更想要得到对方的温柔和靠近。只是,每每想到池清所经受的一切,白沫澄又会觉得,自己着实没有资格去怪池清,更忍不下心去怪。
她是自己的母亲,更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想去爱护的人。
就在白沫澄晃神的功夫,池清已经递了牛奶到她面前。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白沫澄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池清包着纱布的手上。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昨天是如何伤了这人。其实,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沉浸在伤了池清的悔悟中。哪怕她再怎么需要演戏效果,也不该那么用力。想必,这个伤口,定然会很疼吧?
“对不起。”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池清疑惑,她不知道白沫澄怎么会忽然说出这三个字。在触及到对方的视线后才明白,她是在介意自己手腕上的伤。
“无碍。”池清冷冷的回道,继而把牛奶向白沫澄嘴边送去。见对方微微启开那两片粉嫩单薄的唇瓣,咬住自己送来的杯子。池清慢慢的将杯子倾斜过去,把奶送入到白沫澄口中,用手托住她的肩膀。
奶香在口中扩散开来,带着温暖却不烫人的温度。它温暖的虽然只是一个人的身体,却点燃了两个人的心。</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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