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无事(1 / 2)

相继无事

“我做了新的小衣,难道夫君就不好奇我的小衣是什么样的吗?”

狭长的黑眸微眯,嘴角略勾,嗓音低沉的反问:“嗯,那是什么样的?”

温盈松开了肩膀上的双手,更是从他掌心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后退了两步,羞怯的低下了头。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带上,微微颤抖地解开着。

她到底还是穿了徐氏送来的衣服的,只不过穿在了在里边。

她早意料到沈寒霁一开始会拒绝她。他的那破规矩被她破了一次,便不会再让她破第二次。

可她偏生就想让他一破再破。主导权不一定非得全被抓在他的手中才成,她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手松开,那细长的腰带便落了地。

轻解罗衣,底下是藕色薄纱,继而是绣着牡丹的赤色小衣。

肤如泛着柔光的凝脂,在轻纱底下若隐若现。

烛光之下,一举一动都似乎透露着媚人之态的温盈,却是极为少见。

沈寒霁眸色幽深了下来。许是因饮了酒,也更因这样风情的温盈,黑眸中似有波涛汹涌涌现在其中。

温盈因低着头并未看见。若见了,只怕会三思而后行。

温盈垂着脑袋,脖子,耳朵,脸颊都似被火烧了一般。她感觉到了沈寒霁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目光所到之处更似冒着蒸腾的热气。

做到这份上,于素来保守刻板的她而言已是极限。

“阿盈呀。”沈寒霁叹息了一声喊了她。

温盈不知他喊她是何意。下一刻,沈寒霁向前走了两步,离得她非常的近。

手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温盈的发髻上的玉簪上,抚了一下,随即一扯玉簪,发髻松散,柔顺的青丝缓缓地散落,落在肩上,背后。

把簪子放到了一旁,长指从柔顺的青丝滑下,落在温盈薄肩上,慢慢地摩挲着那薄纱领口。

温盈身子有些紧绷着,同时又心跳如鼓。

她赌对了。

指腹慢慢地从领口往下,落在了那红色小衣上。

是他最喜穿在她身上的颜色,也不知她是从何领悟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喜好。

剥落了那薄纱,蓦地把温盈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温盈对上那双没有了平日温润之色的黑眸,心头一跳,忽生出了一分后悔。

眼前的沈寒霁似乎与以往有些不一样。那深沉晦暗,似有汹涌浪涛的黑眸,就如同话本里边的凶兽一般,似要把温盈吞噬。

温盈有些害怕,身子也僵了僵。

似乎感觉到了怀中的人的害怕,沈寒霁那微醺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温柔的笑意:“你先主动的,怎又害怕了?”

温盈心说平日里只是初一十五,他都能折腾她受不住,如今她这般穿着,又缝他多喝了几杯,怎能不怕?

可又想到孩子,便尽量放松了下来,埋进了精壮的胸膛之中,柔柔的道:“望夫君怜惜。”

等她有了儿子,他便是初一十五都不回主屋,她也不多过问一句。

许是真的是喝多了几杯,沈寒霁平日里的温润,现下却是荡然无存。

……

沈寒霁伸出手,温柔的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珠,不知此时的他究竟是清醒的,亦或者有几分糊涂。

他声音虽温柔可却有几分粗哑的道:“阿盈,你若是担心我会在高中后休妻再娶,大可不必,大概不会有人如你这样温顺懂事。”

他怎可能看不出她最近的变化。

身体上的愉悦,让他喟叹了一声,哑声道:“正妻之位,永远是你的,所以你要活得长久些。”

温盈闻言,涣散的眼眸逐渐恢复了神智,似乎听出了些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夜半三更,温盈转头看了眼身侧双眼紧闭的人,表情麻木收回目光,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把衣服穿了回去,踉跄的走出屋子。

等她出了屋子后,床上的人才睁开了双眸。

起了身,披上了衣袍,把在外守夜的婢女喊了进来。

吩咐:“给娘子准备热水沐浴。”

随即他也出了屋子去冲洗,回来时看了眼主屋的窗户,没有半分烛光,但他清楚她没睡。

温盈是何时开始改变的,沈寒霁心里有数。

是在他做了那光怪陆离的梦之后。

有此奇遇的不仅他一人。

他做梦,而户部尚书之女重活一世。同时温盈也有所改变,他不知她究竟是活一世,还是如他一样。

但这些日子看来,是如他一样的。

若是与那尚书之女一样重活的一世,那么她第一件事,应该是想方设法的要与他和离。

在梦中,她几乎毫无生气,形如枯槁的与他说——若是知晓嫁予你会这么的痛苦,我宁愿嫁给凡夫俗子,若让我再来一次,我必定不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