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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琛与七公主在二月底成的婚。
七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成婚琐事自然样样精细。而公主府,是在七公主及笄之时建成的,只是先前都住在宫中罢了,这回成婚自是在这公主府。
天子嫁女,整个金都城都热闹喜庆。
沈寒霁与温盈一辆马车,季氏母子三人一辆,早早便出了门。但因道上都是人,本半个时辰就该到的,但愣是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公主府。
今日是难得的热闹,很是安宁的日子。
温盈到了新房看了七公主,一身雍容华贵的喜服端着喜扇子坐在喜床上,虽有嬷嬷教导过,但依旧略显局促。
温盈不免想起自己成婚的那一会。虽然后来被沈寒霁的凉薄寒了心,但不可否认,新婚那日,沈寒霁却是温柔到了极致,很大的程度缓解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便是圆房,也没有出嫁时嬷嬷说的那么疼。起初还得了些趣,后边倒也舒爽,并未受太多罪。
想到这,发现了过去的沈寒霁倒是有这么一点优点的。
而一顿喜宴下来,已是晚上。宴席散去,再回府,倒是快了许多。
回到了府中,吩咐了人把季氏母子三人送回院中。
因温盈今日吃得有些多,积食了,沈寒霁便道与她慢慢走回去,随而从下人的手中拿了个灯笼。
屏退了下人,夫妻二人并肩在院中慢悠悠地漫步。
没了旁人,温盈与身旁的沈寒霁道:“今日公主与表兄成婚,我想起我们成婚的那回。”
闻言,沈寒霁偏头看了眼她,眼中浮现了一丝思索——他们刚成婚的时候,他应当没有出过差错吧?
但随即想起了二人第一回又欠好只有一刻时的事情,沈寒霁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块。
虽然回想起这事,心里有些对自己的不快,但上阶梯的时候,还是扶了扶温盈的腰,温声道:“慢些。”
温盈感觉到了他的细致,微微朝着他弯唇笑道:“成婚那日,夫君很温柔。”
沈寒霁眉头稍松,神色温润柔和了下来:“往后待你,也如成婚那日一样好。”
温盈近来倒也是喜欢听好听的,所以笑意深了许多,道:“那夫君可要说道做到。”
笑意微敛,叹了一声:“我希望公主和表兄二人往后的日子能幸福美满,没有那么的挫折。”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才与她道:“你表兄虽看着沉默寡言,但实则也是个细致入微,温柔和善的人,他比我会做得好千万倍。”
温盈听到他这话,轻笑出声:“夫君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寒霁无奈地笑了笑:“做错的事情,怎能因你不再计较而当做没发生过?”
这话,温盈没接,若他记得,那往后也能引以为戒。
沈寒霁扶着温盈走夜路,视线落在前边的小径,忽然说起了往事:“你可记得你第一次与我说喜欢?”
温盈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时她说了之后,他便外出了。但随即又想起自己是在帐中意乱情迷之时说的,悄悄地红了脸。
因羞臊,温盈便红着脸小声的应了一声“嗯”。
沈寒霁把两年前的事翻了出来,解释:“那时听到你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当晚便被梦魇所缠,第二日再看到你,总有几分心烦意躁,便离开了半个月。”
温盈脚步微缓,转头看向他:“不是因为恼我?”
沈寒霁微微摇头,继而道:“那时梦魇,也是第一回在梦中出现了你的脸,所以我离开半个月。但其实我那里都没有去,只是去寺庙待了半个月。”
“寺庙清静,每日诵经,听方丈说经,待上半个月,便也就清心寡欲了。”
“清心寡欲?”温盈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回来那一日还不是回了房。”
且岂止只是单纯的回了房,她方正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像是在寺庙被佛经洗礼了半个多月的模样。
他唯有在帐外才显得清心寡欲。
沈寒霁听得清楚,轻笑了一声:“便当我是个急色的人吧。”
一路走回了主院,让人备了水抬进了屋中,温盈在耳房洗漱后,便也让沈寒霁也去洗漱。
沈寒霁洗漱出来,温盈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入迷,并未察觉到他已经出来了,且已经走到了床边。
沈寒霁上了床,抱住了她的双肩,问:“在想些什么?”
温盈抬起头看了眼上方的他,随而才有些茫然的道:“我方才算了算,小日子已经推迟了十四日了。”
沈寒霁明白了她话,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温声道:“现在把脉还把不出准确的脉象,但估摸着等下个月,我离开前便能确定。”
温盈闻言,低头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方,想要抚摸一下,但又不敢放下来。
成婚已经三年了,温盈想过很多次关于孩子的事情,可就是怀不上,心里边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
咋一听有可能真的是有了,心里竟不是高兴,而是忐忑不安,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