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子的原配七
章鸿泰拿着信退出了房门,站到了廊下。
在这期间,还瞪了一眼送信的人,示意他站远一点。
秦秋婉看到他背对自己拆开了信,然后,立刻吩咐随从:“帮我换衣,我要出门。”
随从一脸为难:“可您如今在禁足之中。”
章鸿泰伸手拍他的头:“你傻啊!不能明着出去,难道我还不能偷着从后门出吗?快点的,今天我必须要……”
说着话,人已经去了厢房。
秦秋婉瞅了一眼,并没起身追上去,她头发还没干呢。
能够让章鸿泰这个时辰还要出门的人,除了沈月华不做他想。
头发刚绞干,就有人敲门。
“夫人,芍药姑娘求见。”
芍药如今还没有名分,就是个通房丫头。不过,因为她得章鸿泰宠爱,身份又有不同,下人眼中,她和红姨娘的地位一样。
秦秋婉闻言,有些意外,这并不是请安的时辰,若非有重要的事,妾室都不会来找她。
事实上,秦秋婉这个主母在当下人眼中,算是个很温和的人,既不要伺候洗漱穿衣,也不要她们端茶倒水随伺在侧,甚至连请安都随意,堪称最好主母。
又因为秦秋婉从来不把着夫君,那两人无论私底下怎么斗,对她这个主母都挺客气。
“请进来。”
芍药身上披风罩得严严实实,进门之后,双手将一封信奉上。
隔着老远,秦秋婉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正是方才章鸿泰拿的那封。
“怎么会在你这?”
芍药低下头:“公子落下的。”
秦秋婉伸手接过,掏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上面只短短一句话,说让他抽空去一趟怡然居,有要事相商。
芍药始终低着头,此时试探着问:“夫人,您有没有听说过外头的传言?”
秦秋婉扬眉:“什么传言?”
芍药咬了咬唇:“妾身的那些小姐妹消息灵通,听说了一些关于公子在外头的事。妾身左身右想,还是认为应该告知您。”
“咱们家公子,和郊外怡然居的沈大夫过从甚密,外人都说关系匪浅。还说沈大夫早晚会进章府……又听说沈大夫早就言明,不与人为妾……方才公子得到她这样一句话,就不顾老夫人的禁足之令偷跑……”
她福身一礼:“是妾身太过担忧,才在此胡言乱语。夫人,天色不早,您早些歇着吧!”
看着她退下,秦秋婉沉吟半晌,道:“备马车,我要出府。”
山茶一脸为难:“这个时辰出府,老夫人那边会过问的。”
秦秋婉站起身,找了外衫套上,又用披风裹了:“我亲自去跟她说。”
天色已晚,有些院子的烛火都已灭了。秦秋婉到了正院,让守门的婆子通禀。
这些日子里,如非必要,秦秋婉是不往正院来的。
就和芍药来找她一样,章夫人得知后,也知道事情非比寻常,当即就让人请她进去。
“夫君刚才收到一封信,然后就屁颠颠出门了。”秦秋婉把手中信件奉上:“夫君在勺药那里换的衣衫,他走了没多久,芍药就把这东西送到了我那里。母亲,我是想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连一夜都等不得。”
儿子违背她的话,暗地偷跑出门。章夫人气得胸口起伏,听到这话,也站起了身:“那我们就去瞧瞧。”
因为已经是夜里,婆媳两人出门哪怕带上护卫,也总觉得不够谨慎,于是,章夫人还进去叫醒了刚睡下的章老爷。
临出门之际,章老爷看着儿媳皱眉:“我们去把人带回来就行了,更深露重,听说你最近还在病中,就留在府中等着吧。”
那可不成。
秦秋婉跑这一趟,目的就是为了出城。当即道:“母亲,我们都是女子。出了这样的事,我哪里坐得住?别说只是生病,就算我只剩下一口气,也是要亲眼看看的。”
章夫人一心想要寻回儿子,并不想因为儿媳的纠缠而有所耽搁,摆摆手道:“那就走吧。”
一行两架马车,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