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容反驳,也没掏银子的意思。
媛儿也不指望她信,之所以开口,也是为了试探。这样的结果,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
备马车的丫鬟过来:“姑娘,备好了。”
林母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没听说你家姑娘今日不出门了么?”
“不出门是你说的,”媛儿搭上丫鬟的手,抬步往外走:“我可没说。”
这般不客气,毫无尊敬之意,林母坐在椅子上,气得又多啃了几块点心。
媛儿真的是想闲逛才出门的,直接去了城里男人们最喜欢逛的那条街,周围都是花楼,但也有看戏的茶楼,她找了个临街的坐在二楼的窗户处。任何人从街上路过,只要一抬眼,都能看到她娇美的侧脸,加上她单薄的身子,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意。
从那天起,媛儿天天出门。
有她在家里,林母心里不自在,看她不再问自己要银子,也乐得轻松。
如此过了半个月,忽然有一日,媛儿夕阳西下还没回来。
一直到夜幕降临,都始终不见人影。
林母没放在心上,吩咐了两个丫鬟上街去找。照旧和儿子一起用晚膳。
林开栋没看见人,好奇问:“娘,媛儿呢?”
林母不甚在意,挥挥手道:“谁知道跑哪去了?不用管她,我们先吃,我让人帮她留了菜的。”
闻言,林开栋端起碗筷,又问:“她最近天天都出门,你知道她去了哪儿么?”
“不知道。”林母抬手盛汤:“我那天问了,她跟没听见似的……”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跟儿子抱怨:“这小门小户出生的姑娘就是不懂规矩,以前秋阳没生你的气之前,无论心里多不高兴,只要我问了话,她都一定会答,这媛儿眼中,就跟没我这个人似的,回来了也耷拉个脸……”
“娘,你少说两句。”林开栋不爱听这些:“我们如今住着她院子,把她的银子也收了,她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
林母本来只是随口抱怨,见儿子帮着媛儿说话,顿时不悦:“我是长辈,对待长辈要有基本的礼貌。她如此,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都不在意你了,自然也可不尊重我。”
林开栋猛地放下碗筷:“你有完没完?这饭还吃吗?”
林母:“……”
她恨恨道:“我不说了就是。”
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又把媛儿骂了个狗血淋头。想着等她回来后,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立一下规矩。
可惜,两个丫鬟没找到人,一整个晚上,媛儿都没回来。林母本就不满,再加上夜不归宿,她心里的怒气更甚。
翌日中午,媛儿的马车才回来。
听到开门声,林母不阴不阳道:“你还知道回来?”
媛儿一身轻薄的纱衣,走动间腰肢款摆,阳光照耀下,更显得她肌肤如玉,加上眉眼间流露出的媚意,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林母心下疑惑,还不待她深想,媛儿已经款款上前:“这是我的院子,我为何不回?”
她蔑视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母:“论起来,该是你们母子俩滚出去才对。”
平时不打招呼林母就已经记在了心头,媛儿如此明目张胆,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我说了,你待如何?”媛儿语气愈发冷:“我不止说,我还要骂人呢,你这个死老婆子,占起便宜来没够,赶紧给我滚!”
林母:“……”她疯了吗?
这个宅子的房契还在自己手中,她的银票也大半由自己收着,难道这些她都不想要了?
不要了正好!
林母霍然起身,扬声吩咐:“来人,把公子抬出来,我们这就滚。”
她冷笑着吩咐:“临走之前,把中人叫来,我要把这个宅子卖了。”
就像是江秋阳收了他们的宅子一样,直接给卖了,想要追回,去问买主便是!
媛儿似笑非笑:“你们两个人可以滚,属于我的东西得留下。”
林母丝毫不惧,振振有词:“这明明是你赔偿给我们林家的!”
媛儿摇摇手指:“我没有赔偿,是你们抢的。”
林开栋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让人把自己抬出去,然后就看到了针锋相对的二人。他看着媛儿神情动作间底气十足的模样,心里渐渐不安。面上扯出一抹笑:“媛儿,你昨夜不回,为何不让人传信?我遍寻不着你,很是担忧,昨晚都没睡着……”
媛儿不耐烦一挥手:“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她伸出手:“把东西还我。”
林母自然是不还的。
眼看母子俩不动,媛儿腰肢款款走回大门口,娇声道:“三爷,他们不肯还,还得劳烦您替妾身讨个公道……”
下一瞬,只见马车中跳出一个发福的中年汉子,虽然胖,但却胖得灵活。两步奔进了门来,一把将媛儿揽入怀中亲了一口,冷笑道:“在这齐城,还没人敢和我陈三爷抢东西!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