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甘绵绵,杨鄢雨心里的酸意一阵阵往上冒。
论起来,甘绵绵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她的!
被两位嫔妃簇拥着的,也应该是她!
新帝也发现了门口的三人,对于两位妃妾,他并无感觉,但看到皇后,他总觉心虚。就连被杨鄢雨挽着的那只胳膊,也觉得格外烫手。
下意识的,他将身边的女子推开。
杨鄢雨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已经试探过,皇上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那对着甘绵绵这个冒牌货应该只剩下厌烦才对。另外两位就更别想入他的眼。
他为何要推开她?
难道堂堂皇帝,还要顾虑妃妾的想法?
一时间,杨鄢雨满腹疑云。
有些事情,不能糊弄,杨鄢雨立刻就想知道真相,快步上前,再次挽住他的胳膊:“皇上,我还没有正经逛过御花园,这两天我在殿中憋疯了。您不知道,我以前在关外时,一口气能跑出几十里地,这么憋着实在太难受了,您能不能带我散散心?”
若是放在平常,新帝肯定一口答应。
但是,皇后还在那里,他……他不敢!
要是惹恼了皇后,两日后又不给他解药,他得生生痛死。那样的滋味,他是真的不想再来一回。
“太后已经下了令,我也不好违抗,你先忍一忍。”新帝丢下一句话,飞快往三位后妃处迎去。
“绵绵,今日外头风大,你怎么没有带披风?”说着话,新帝一抬手,边上的宫人立刻送上披风,他贴心地为她披上,又仔细系好带子。
边上的淑妃和茹妃看得羡慕不已,拱门内的杨鄢雨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皇上明明只拿她当替身,为何要这般小心翼翼?难道当真日久生情,皇上对自己的心意已经变了吗?
杨鄢雨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也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缓缓上前,只想问个明白。
刚走出拱门,身边的护卫拔剑声起,杨鄢雨猛然惊醒。
看着拦在自己胸口的锋利剑锋,杨鄢雨只觉浑身冰凉。
如果……如果皇上已经变了心意,她背弃一切奔赴这一趟,还能如愿以偿吗?
她若早知道皇上对甘绵绵这般上心,杨鄢雨决不会义无反顾。
秦秋婉任由新帝给自己系上披风,问:“你是来探望宴美人吗?”
边上的两位妃子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对方。皇上尊贵,哪怕贵为皇后,也不该“你呀我呀”这样说话吧?
关键是,皇上并不生气,甚至还略带着一些讨好之意。
搁别人身上或许看不出来,但皇上向来不苟言笑,本来不爱笑的人,此时脸上却带着笑,傻子都看的出来他对皇后的态度。
“只是偶然走到这里,听到里面大吵大闹,这才进去探望一二。”新帝耐心解释。
秦秋婉拢了拢披风,缓步往前走:“我能理解。毕竟那么多年感情,皇上又失而复得,无论多重视,我都不意外。”
新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康媛媛也认为,不能由着杨鄢雨留在宫中。
还是那句话,甘绵绵只是容貌相似,就得他这般爱重,要是正主留在这里,哪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
更别提日后,万一她们都有了孩子,那储君之位,也一定是杨鄢雨之子的。
康媛媛本身性子较冲动,想到此,上前道:“皇上,方才那位……是护国公夫人吗?她不是没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皇上要是发怒,她也能解释,是皇后先提及多年感情,让她确定那人身份的。
新帝沉默了下,道:“护国公夫人被人陷害,逃来让我救命,我们曾经有旧,自然不能看她被人追杀,这才将人留下。”
茹妃面色复杂。
这话明显前后矛盾。
身为帝王,想要护着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是帮其查出罪魁祸首,也压根不费劲,为何要把人留在后宫?
就算是暂时查不出真凶,不敢把人放在外头。直接送去哪位大臣家中,难道谁还敢怠慢不成?
康媛媛想法也差不多,劝解道:“皇上,臣妾原本不该多嘴,可您留一个臣妻在后宫,难免惹人议论,于您清誉有损,这不合适……这样吧,皇上让人将她送去臣妾父亲那里,他们一定会善待护国公夫人的……”
新帝只觉得无比刺耳,皇后约束他也罢了,这康媛媛哪来的胆子?
以防康媛媛不识相真的跑出去乱传杨鄢雨还活着的事,他强调道:“淑妃在后宫可能不知,护国公夫人已经没了,杨大人痛失爱女。有些话,你别乱说。”
康媛媛脸色发白。
茹妃也受了惊吓,急忙低下头。
皇上这……明显就是要留下杨鄢雨了。
这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身为妃妾,切记谨言慎行。若是做了不合适的事,休怪朕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