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囚牢谜尸(二十四)(1 / 2)

书接上回,就在楚寻语用力撬开柜门同时,忽然一震阴风袭来,三人自觉有异,不禁警惕万分,楚寻语稳了稳心气,低喝一身,双手陡然力,一声清脆声响,门板被撑开一条粗缝,可以看见上下轴销,不过也都腐烂的不可救药,这倒不是问题,长剑来回一挑,就切断了,硕大的柜门被卸了下来。

卸下的青铜门还挺沉,三人扶着门板放在一边,伸头看向柜子里,不禁瞠目结舌,这是……一个罐子?慕缘指着它诧异的问道:“这就是钥匙?就是那个什么闩键?用酒坛子开门?”

是的,三人看的清清楚楚,青铜柜中下面是实心的,垫起来很高,半截都是青铜的台子,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陶土罐子,古朴的造型,罐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和文字,罐口被火蜡封的严丝合缝,三人都很惊讶,虽然不知道那些盅师这般行为是何意,但是从来没听说过酒坛子可以用来开门,忘尘悻悻的猜测道:“谁也没说它就是我们要找的钥匙,也许……也许是因为没什么价值,所以那些盅师就没有带走,毕竟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只会把重要的东西拿走,这东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用,就落下了。”

“谁说没价值。”慕缘得意的歪歪嘴,“上次我们在蜀地的地底,那蛛影怪楼之中现的瓷器可是个好古董,这坛子在战国时期虽然满大街都是,可是现在看来,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回头在坊间准能卖的好价钱,换好吃的估计下辈子都吃不完。”

说完挽起袖子就去拿:“得了,你们不要就是我的了,谁都别和我争。”

慕缘这般冒失的行径总是时不时的就冒出来,楚寻语想喊都来不及了,只见慕缘捧起罐子,听得细小的一声:“咔嚓”,楚寻语知道要坏,这声音明摆着是触机关了,懊恼的正要喊二人小心,但是不想慕缘也有现,他此时已经把罐子捧到胸前,忽然看见下面在滴水,便举起来往下面看,奇怪的自语道:“这玩意儿难不成是个坏的?漏水?”

原来坛底有一滩黑色粘稠的水渍往下滴了几滴,忘尘接过话头,好奇的问:“是不是酒?时间越长可是越香啊,战国时期的酒珍藏至今,估计李太白都要醉倒。”

楚寻语懒得理会这一老一小在胡扯,伸头看柜子里方才摆坛子的地方,果不其然,有个青铜的四方舌簧痕迹,上面全是这种黑色水渍,顿时恍然大悟,倒也要赞叹这帮盅师果然有些手段,这种机关大都和重量有关,江湖上公输家经常用,在舌簧上压上重物,只有有人碰了重量一变机关就被触,但是墨家的人也善拆解,只需要更换另一个差不多重的重物继续压住舌簧就行,不想这些盅师倒也厉害,竟然用罐子里的水来压舌簧,水很容易撒,坛底必然有个凹槽,其中囊着一汪水,哪怕是蚊子大小的力气碰了水洒落了一滴,重量都会变,舌簧必被触,果然是匠心独运。这些念头飞快的闪过楚寻语脑海中,但是下一刻就甩掉这些扯淡的玩意儿,什么时候了,还在赞叹人家,不禁转头大喊:“我们中计了,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又中计了?”慕缘抱着坛子难以置信的问,“他们还有什么……”

话音未落,只感觉脚下一阵摇动,不是很剧烈,但是感觉很明显是有麻烦出现的征兆,墙壁上那些土色骷髅三三两两往下掉了几个,这下忘尘也知道要坏,不禁恼怒的叫道:“我们不能跑啊,闩键还没找到,我们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慕缘拉住他的衣袖就叫道:“这动静明显是那帮下盅的孙子又要整我们了,还不跑?保住性命大不了我们再绕着南疆找线索好了,古滇国的线索难道只有这里一处?”

二人有了争执,便一起转头看楚寻语,楚寻语咬咬牙,其实凭心而论他也舍不得这里,毕竟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这里有能进入古滇国王城的大好捷径,怎么能空手而归?不禁一咬牙,打定了主意,把二人往门外一推,叫道:“你们先走,离开这里,我留下找钥匙。”

“什么?”慕缘大惊,返回来拉住他道,“你疯了?你一个人留下来对付盅师的机关不是自寻死路吗?走吧!”

“不!”楚寻语已经想好了退路,“你们先走,我还有婷儿呢,实在不行无路可逃我就仰仗她暂时逃回两极之地,寻到机会在出来,你们赶紧离开,你们若因我而死在南疆,那我这一辈子都后悔不及了。”

就这么一拖延异变又生,摇晃越来越剧烈,墙壁上的土色骷髅掉下的越来越多,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一个个仿佛活了一般往门外慢慢的移动起来,慕缘大惊,都忘记周围危险了,指着地上一个个往门外移动的骷髅惊呼道:“这么好玩儿?骷髅竟然自己活了?比野郎中你们家药王府的那些死骷髅有意思多了。”

楚寻语也感觉匪夷所思,药王府的尸体骷髅等物可以车载斗量,族人就是研究这些玩意儿出身的,千百年来从未听闻骷髅会自己在地上走的,真乃是亘古未有的奇闻啊,当下上前一步,飞起一脚踢翻一个,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诧异的说道:“这是……”

与此同时,就在楚寻语三人在山中陷入盅师机关的泥潭之时,在南疆十万里茫茫大山中,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边有一个村落,这个村落建的不一般,比寻常寨子要建的精致些,无论是房屋用料还是村民的打扮都显得很是高贵,稀奇的是这座宅子子民从打扮来看是多民族混居的,不仅有苗人,还有傣人、彝人、土家人等等,甚至还出现一辆马车飞快的穿越房屋而过,左右两边的村民虽然避让闪开,可是毫不为奇。

过不多时,这辆马车就在南边一所大木楼前停下了,门口有四个苗人打扮的侍卫站岗,虽然有刀剑加身,可用中原修真者眼光看来无一不是金丹期的修士,此时从马车上跳下来个年轻人,是一副傣族人打扮,却有元婴期修为,他用汉话问道:“大寨佬在吗?”

“稍等,正在议事。”其中有个侍卫回答,“估计此时差不多要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召见你的。”

“好。”年轻男子也不急,站在一边收拾收拾马车里的杂物。

其中另一个侍卫笑着插话问道:“你这一去外面又遇见了那些新鲜事?给我们讲讲,前几日别的兄弟从中原回来给我们说了一个蜀山和劫源门打的天翻地覆段子,真精彩,你呢?遇见什么事情了?”

“这一趟我没去中原。”年轻人笑着摇摇手,“是有别的事,你管汉人的事情做什么,他们总喜欢打来打去。”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大门中出来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民族的人都有,但是身份都不一般,出得大门,就有下人接他们走,这些人有的坐车,有的骑象,一副贵族形态,但是表情都甚为严肃,时不时和周围的同族人低声议论几句,用的都是本族语言,外人一时间也听不明白。此时出来一小童,对年轻人说道:“大寨佬唤你进去。”

年轻人点点头,把马车交给下人掌管,自己只身进去,七拐八绕,进得一座屋子,屋子墙壁上挂的鹿头牛角,正中墙壁上刻着一只威武的雄鹰壁画,地板上有灶坑,其中燃着一堆篝火,火上烧着热水,有一老者苗人打扮,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水烟,身边有两个下人正在整理客人走后散乱的东西。看见年轻男子在门口,老者招了招手,年轻男子赶紧在门口脱了鞋子,恭敬的走进去,对老者行了一礼。

“坐吧。”老者声音有些沙哑,放下水烟,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您老还是这么忙啊。”年轻男子一边坐下一边寒暄了起来。

“哎——事情多啊。”老者叹息一声,“有的寨子盐巴不够用了;也有的打起来了,伤亡不少,草药跟不上;还有的粮食不够了,现在才开春,新稻子还收不上来,都要各寨互相调剂,事情真麻烦,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