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今天还是武阳城举行比武大会的日子,不出意外,他们还会碰到正要出门去参加比武大会的族人,在陆逸看来,他们从那里走遇到麻烦的可能更大,只是陆云悠的脚步却一刻不停,他只能紧紧跟上,两人一路从那些装饰气派的院落间穿过去后,远远的便听到一阵朝气蓬勃的呐喊声。
那是陆家子弟在训练时发出的口号声,那些声音里充满着震人心魄的力量,每次听到那整齐有力的呐喊声时,陆云悠都会为之心神一震,只可惜他虽是陆家直系子弟,平日却连与那些族亲一起训练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原本他那已经恢复平静的脸上瞬间浮现一抹求而不得的哀伤神情。
与此同时,走在陆云悠旁边,陆逸内心越发紧张不安,几番想开口劝说陆云悠回去,但他又很清楚陆云悠生性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所以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挨着陆云悠更近一些。
当两人并肩走到演武场的旁侧位置,放眼望去,演武场上挺拔的身姿随处可见,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共几十号人,都是与陆云悠平辈的的陆家后辈。
每当观望那些族亲在演武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时,陆云悠都会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也在演武场上,奈何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自从幼时他的体质出现问题后,十几年来他的修为一直没有长进,甚至连府中的一些下人都比不过,根本不配与那些族亲为伍。
没有过多打量,放下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后,陆云悠慢慢低下头继续向前走着,只想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偏偏事情并没有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当他们二人离演武场更近一点后,演武场上已然有人发现他们的出现:“呦,那不是我们陆家的大公子吗?难道他也要去参加比武大会?”
“他是我们陆家的大少爷,当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像我们还要服从长老的安排留在家里训练,有热闹都不能去看,”顺着说话的族人所指,另一个陆家族人在发现陆云悠后,同样阴阳怪气地说上一句。
“他要去参加比武大会岂不是故意败坏我们陆家的名声,长老们应该不会让他去吧?”
“那还用说,凭他的实力就算是去观战,也会丢我们陆家的脸。”
……
主仆二人越是不敢抬头,那些人越是不想让他们轻松从这里过去,似乎因为被限制不能去观看比武大会,那些人干脆把内心的不满发泄在了陆云悠身上,一个个肆无忌惮地讥讽着陆云悠。
“哈哈哈……”一阵哄笑声随之而起,原先氛围严肃的演武场顿时变得气氛活跃不少,无论男女,从七岁孩童到二十七岁成人此刻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陆云悠,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从他们的表现里看不出任何的同族情谊,就连旁边过去的一些陆家长老都对此视若未见,丝毫没有为陆云悠主持公道的打算。
而对于族亲肆意嘲弄的情形,陆云悠虽早已司空见惯,但每当想起那些人都与他血脉相连后,他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少爷,那些混蛋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不用放在心上,”险险远离了演武场,刚松口气的陆逸急忙安慰陆云悠一句,生怕陆云悠被那些人说的心情不好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没什么,我们走吧,”心里五味杂陈,不过陆云悠并没说些什么,如旧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
一段时间后,两人终于在门口几名守卫的鄙夷下走出陆家大门。
来到街上后,由于他们要去的地方与去观看比武大会所走的方向相反,那些与他们行走方向相反的人纷纷向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还好陆云悠虽然在陆家地位低贱,但在外面碍于他的身份,即便路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材,一个个还是不敢有太过分的表现,主仆二人也因此轻松许多,不再有在陆家时的那种压迫感。
武阳城不愧是周遭一带的交易中心,街上还有许多外来人士,那些人大都穿着气派、谈吐不凡,一个个同样在往城中方向过去。
看到那些眉眼轻狂的外地人员,陆云悠心中又是一阵波动,他并不是在修炼方面不够刻苦,只是身体问题限制了他的进步。
平日里,每当他想通过修炼提升修为时,他都会有种体内真元流转不畅的感觉,若他强行修炼下去,轻则气血逆行,浑身疼痛难忍;重则五脏六腑受创,元气大伤,而这也是一早陆逸担心林玄仲在练功后是否受伤的原因,因为以前出现过因为心情不好,陆云悠把自己练到浑身是伤的情况。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从九岁时陆云悠的体质出现问题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三年,但他的境界还和九岁时一模一样。
其实他不求自己能像城中的那些武道天才一样出色,处处受人尊敬,他只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他如今的实力远远无法让他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