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章 肖易的烦恼(下)(1 / 1)

他无意寻求官方的‘命名‘,也不刻意辩驳舆论中的歪曲,他只要‘站在光明的角落‘,守住真实,付出真诚,用‘心‘交流,直抵人们渴望美与善的灵魂。是什么元素结构了他内在的自律性?是类似韦伯所言的‘新教伦理‘之精神?是超越了时代和政治樊篱的伟大的传统文明?是面对幻变人生的深思与顿悟?

张果荣是香江的‘楚门‘,――一个在公众的目光中成长的人,众人的目光塑造了他,而他也重塑了这大众的目光。他是怎样在一个囹圄的世界中坚守住个人的自由,坚持并完善着一种伦理的原则?有人说,他是上帝赐予的‘尤物‘,但我们更愿意相信是他对人格境界的不懈追求,因为,难得他一次次地超越自我,不畏艰险,引领潮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张果荣挑战规范的能量引人注目,而事实上,他的出现,改写乃至颠覆了我们自以为熟知的许多概念。伴随着张果荣的去世,‘传奇‘、‘偶像‘、‘流行文化‘乃至‘艺术‘、‘尊严‘等一批词语,在更深的层面上被读解、被发掘。

‘传奇‘一词在张果荣那里,不再是一个好莱坞式的起承转合的美丽故事,而成为对‘平凡的现代生活‘的沉重质疑,对人文理想的悲剧性守护。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张果荣的个性无疑是丰富而深邃的,他有着多层次的可解释性,他的智慧与真诚注定了他的复杂多义。他注定要占领矛盾的两极,――‘双极性‘是他重要的精神特征。他前卫而又传统。柔韧而又刚烈,直率而又内向,忧郁而又飞扬。……

人们用多种悖论式的语句来描述他性格中的悖论,描述他艺术中的人性蕴含和时代精神。丰富深邃的个性与他的艺术形象融为一体,魅力无穷。林沛理先生在提出他的‘演员作者‘的概念时,这样写道:‘作为一个浪漫象征、一个文化符号、一个表演艺人,张果荣之所以引人入胜,在于他的暧昧矛盾和不可捉摸。‘

我们不能忘却他在‘跨越97演唱会‘上,在一曲‘红‘的表演中。那挑逗与冷傲同在的眼神,于颓靡中蕴藏坚毅的舞姿,那是一次巴赫金式的‘复调‘艺术的充分演示。举手投足之间,解构着观众猎奇式的心理期待,传递着生命深层的痛楚,散发着难以言说的美丽。

我们更不能忽略。是他以另类的、边缘化的表演风格。既挑战了‘主流‘,也挑战了‘大众‘,在驳杂的流行文化中坚守着人性的尊严,和对‘纯粹艺术‘的追求。张果荣给予我们的启示之一是:对‘美‘的偏见,常常是人性的一个误区,而人们在美的天性面前的自我迷失,会有复杂的心理含义。

我们看到,‘美丽‘。俨然成了人们抗拒张果荣的一个理由,正如他的一首歌名:‘怪你过分美丽‘。而他却始终以惊人的坦率和精微的分寸感。揭开我们在文化面具之下,对美丽、性别、性感等人性问题的微妙闪躲与心理诉求。他的表演亦因之而成为健康、自由、人道的美丽的隐喻,成为人们面对新的社会焦虑之时,心灵的栖息之地。

勿庸讳言,张果荣的性取向,他对‘爱‘的理解与执著,至今仍是‘张果荣传奇‘中最难破解的密码,是他被冠以‘超凡脱俗‘、‘饱受争议‘的潜台词。生活于‘爱情规范‘之中的人们,可以善意地去‘理解‘和‘宽容‘同性恋族群的生存权力,但这种善意中却常常暗含着等级与霸权,并不具备与张的观念对话的基础,更难以揣摩他所承受的生存压力。

误解是多重的,这些误解可能与他在舞台上的表演同样的暧昧莫明。张果荣曾含蓄而审慎地声明自己是‘双性恋‘者,他也曾策划过一个自己的电影,以叙述对爱的理解。或许他想说明,因着他的率性与不羁,最终能超越人类理性的自我设限,抵达人性中本真的爱。但我更愿意推测,借程蝶衣形象以自称的‘人戏不分,雌雄同在‘,正是张果荣用生命构铸的一个意义结构。

他拒绝‘程式化‘的表演,拒绝‘复制‘艺术――拒绝‘takeo‘,他调动自身生命的资源去创造艺术,又在艺术创造中探问着生命的意义与可能,这使他成为一名罕见的‘演员作者‘,他甚至将个体生命的终结,设计为最后的出演。

他赋予了‘戏梦人生‘的生存状态,一种全新意义的文化反思。张果荣在其艺术理念中,明确地传递出相当前卫的‘后现代主义‘的文化态度,而他又具有十分自觉的‘精英‘意识,认可‘创造性‘为艺术的永恒价值。如同他跨越了性别之界、人戏之分、生死之域,他也洞穿了我们关于‘大众‘与‘精英‘的两分壁垒,颠覆了我们对流行文化的成见――包括颠覆了我们关于‘文化沙漠‘的看法。如果能够认可‘文化英雄‘这一概念,我想,他当之无愧。

从某种意义上说,欣赏张果荣、认识张果荣、感受张果荣,是一种奢侈,一个境界,也是一种能力,而解读张果荣,在今天,或许是一种压力、一种奢望,但更是一份责任。

仔细品味张果荣的辞世所引起的震荡,将会发现它含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性质,即它是相当‘私己化‘的,它直击着每一个个体的心灵。

借用‘荣迷‘们的一种极致的又颇为直白的表述是:它不同于亲人的离去、父母的离去、甚或精神领袖的辞世,而更像是:我们个体生命的一部分的流失,或升华。它是一个遥远的而又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件,它是一个私己的、可以触摸的灵魂。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张果荣是以他的表演人生,同我们展开着个体的心灵对话,这其中,有着强悍的人文力量。以他说法是,他用一颗心,交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同时,他也呼吁他的观众,回馈一颗真诚的心。

这使我们悟到:当我们说‘文化符号‘的时候,它也是有生命的,一如我们自己,如同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生。自四月以来,张果荣给予我们的最重要的启示或许是,他发掘了流荡于民间的、充溢在普通人心灵中的人文的力量。

他向我们提出这样的质疑:为什么在我们‘文化研究‘中,众多的‘批评‘、‘阐释‘,只能是一种对他人理论的重写?批评,是批评家们以语词、概念为载体,探索世界、探索生命的方式,是批评家们的生存方式,在什么意义上它更是?

或许,我们的确不应过于地‘理性‘化,只记得某种‘理论操作‘的过程,而忘记了人文学者应当持守的‘人文精神‘。

亦或许,我们还可以扣问自己的心灵:面对张果荣,我们是否真的,无言以对?

说实话,就算是现在的肖易也不能说自己在张果荣的面前就可以很坦然的面对着对方的一切。或许是存在着私心,或者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跟对方相比,他总归是有一定的不安,不过这份不安并不算很大,甚至有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但是它依然是存在的。

甚至有的时候肖易也在想,为什么整个香江媒体一直抓着张果荣不放,这其实也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优秀,优秀到除了私生活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这当然会让其他人觉得没有办法面对。跟对方相比,自己实在是太过不干净,那么既然觉得对方太过干净,那么如果不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话,当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也让对方不干净,于是一直抓着他的私生活不放,让对方也留下巨大的污点,这样他们才会安心。

一个真正完美的人是不能存在的,张果荣也是这样,而香江媒体为什么会一直都在报道张果荣不好的新闻?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放纵跟后面人的有意无意指引,估计他们也不会一直抓着张果荣不放的吧!可能张果荣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都在逃避,没有太大的反击,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反击之后,不但不会让自己的情况有什么好转,反而会变得更加麻烦,所以他才没有什么动作。

而张果荣什么都不做,也让一些人安心了下来,对于张果荣的追击也就没有了那份紧迫,才会让张果荣有了一段时间的清闲。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这份打压会对张果荣的未来照成什么样的影响。

在后世的时候,有很多人讨论过张果荣为什么要选择在那样的一个时间结束自己的生命,有人觉得是因为为情所困,还有人觉得是因为香江媒体对于张果荣的污蔑,这让张果荣一直都疲于奔命,最后崩溃了。

但是肖易知道,不管是为情还是因为媒体的原因,最大的因素还是因为张果荣的病症,抑郁症。这个不是癌症的癌症,让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对于这个症状,肖易要去改变对方,真的有这个可能吗?这个时候的肖易真的很困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