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禇没吱声,抬头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道:“六儿,你说,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可能再回来吗?”
六儿沉默了下来。
老禇把药瓶子往旁边一放,接着道:“我要是这么走了,底下这帮势力就彻底散了。等月幽晓把势力稳固牢靠,我便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我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六儿叹了口气:“咱们手下的弟兄,本来就跑得快差不多了,褚哥,你这么坚持没意义的。我们已经坚守了这么久,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机会,月寒嵩那个老狐狸精得跟什么似的。”
老禇冷笑:“跑路,是肯定要跑的。现在的银华是五行会的天下,月寒嵩回来了,没人敢惹五行会,我还是看得清的。但我要跑路之前,我还要做一件大事。”
六儿问;“什么大事?”
老禇从怀里拔出一只三菱军刺,声音幽冷的说:“杀了月幽晓。”
六儿愕然:“现在!?”他大概觉得老禇是疯了!
“月幽晓他们知道我没死,还让我跑了以后,肯定会下令指派手下所有的势力全城追捕我。那个女人一定认为,我是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来,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狼狈的满街逃窜,这是她防备最疏忽的时候。”老禇冷笑道:“你觉得他们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杀个回马枪,找她决战吗?”
六儿听后神色有些复杂,轻声嘟囔了一句:“确实如此。”顿了顿,又道:“可是,你现在这状态,还能去跟人家拼命?”
老禇不说话了,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拿军刺跟人家干,就是站起来跑上两步,都随时有可能给他疼晕过去。
老禇思虑了一阵,忽然咬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说:“你把上次诺顿给的那个药,给我拿过来。”
六儿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不自觉提了几个分贝:“褚哥,你是知道那几个外国佬是做什么买卖的,那可是国际禁药,可是会要人命的东西啊!”
“啰哩啰嗦的,快去。”老禇的声音不可否置。
六儿闭了嘴,不敢不听老禇的命令,无奈的一声叹息,转身去打开电视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钥匙,又用那把钥匙,去打开了右面墙壁的柜子,拿出了一盒药来。
这是禁药,必须要藏得严实点,听说无论是什么人,一旦被查出携带超过五百克,就得进号子里蹲至少十年,超出两公斤,就得直接吃枪子儿了。
六儿把那盒药拿到老禇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