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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哑口无言,暗自运功,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气,但是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喂,你要是实在站不住,就靠在我身上。”
长琴压下了脑子里的眩晕,往梓楠身边挪了一步。
梓楠也不矫情,靠在他身上,借力站稳,声音还是很虚:“多谢你,长琴。”
长琴蓦地抖了一下,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梓楠顺势就要往后倒,吓得他连忙上前,双手自然而然地搂在梓楠的腰上。
闷闷地开口:“你要是摔了,还连累我,一身青紫。”
梓楠轻笑一声:“嗯,你说的有理。”
长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打断了。
本来在床边的邱老爷突然转身,冲着梓楠拱手:“多谢道长施救,道长大恩,邱家没齿难忘。”
“不若请道长与您的……”邱老爷抬眸看了眼梓楠和长琴现在环抱的状态,吞了口口水,继续说,“和您的道侣在寒舍先安顿下来,让在下好好报答。”
梓楠听得浑身一激灵,像是装了弹簧一般,从长琴身上倏地弹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不忙不忙,等小姐醒来后再议。”
这番动作落在邱老爷眼中,他另有一番自己的理解,善解人意地宽慰:“在下知道您是云游之人,并不在意凡俗眼光,在寒舍,您与道侣自在便好。”
“观道长年岁尚小,想来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在下十分理解。”
梓楠懵了,连忙摆摆手。
不是,你理解什么啊?
你什么也不理解!
你女儿还没醒呢,你就急着八卦大夫的私人关系了,你礼貌吗?!
早知道如此,她今天就算摔地上,摔死,她也绝不靠在长琴身上。
梓楠心里转了几百回,脸上却是标准的营业假笑:“小姐身上的银针该取了。”
银针取完,邱小姐没有意外地醒了。
梓楠乖觉地让开,把空间留给邱氏夫妇。
邱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囡囡,你怎么这么傻啊!”
邱小姐睁眼看了看熟悉的房间,眼中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双目无神,悄无声息地落下眼泪。
“为什么要救我?我想死都死不成吗?”
女孩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跑一般。
邱老爷连忙上前:“傻孩子,你何故为了那些风言风语放弃自己的生命?咱们不嫁了,爹娘养你一辈子!”
女孩不住地摇头,眼泪不停地没入枕头,口中喃喃:“爹娘,女儿不孝,可是女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您知道我照一次镜子,我的内心有多么绝望吗?”
“我们一次次地寻医问药,我一次次地鼓足勇气,让自己相信这一次会治好的,可是没有。”
“爹娘,我真的累了。”
女孩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只能张大了嘴巴呼吸,说不出一句话。
女孩的话一出,邱夫人哭得更伤心了,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哭嚎:“我的囡囡,怎么这般命苦啊……是娘对不住你。”
母女俩都哭得肝肠寸断,梓楠听不下去了,大声地出言阻止:“都先别哭了,区区胎记,怎么就像不治之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