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都是知道齐王在这里,恰好他们又在附近,就都赶来拜见了。
为何
以前的齐王,只是个冷灶,没有什么人来烧的。
如今,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就都知道,未来皇位会花落谁家。
“不是还有靖王兄与鲁王兄么,怎么大家都觉得,我赢面大呢”齐王还有些不解。
他对这方面,还真没系统地学习过。
毕竟,以前大家都没将他当回事,皇帝也故意不提这个乖儿子。
费忌都暗暗摇头,连他都知道,自家王爷居然还如此天真。
就真不想思考呗。
也对,有陛下与萧凡在,殿下哪里用得着自己动脑子费忌这样想着。
“靖王鲁王”
萧凡笑道:“靖王争不了,否则天下皆可讨伐他。”
“而鲁王,如果支持他的人,比支持殿下的更多,那这世道就真是世风日下了。”
立君立德。
鲁王一个纯市侩商贾作派的皇子,怎么可能与齐王比品德。
唯利是图,不择手段。
孝心也是假的。
“鲁王这次没参加党争”
萧凡小声道:“我怎么不信呢”
齐王看向费忌,费忌道:“萧公子说得对,鲁王本来是加入淮王党的,可动手的时候鲁王什么力气也没出,自然也就不会出事。”
“原来如此。”
在宫城里起兵,鲁王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就算要上下贿赂拉拢官员,也是淮王早就做好的事情,不可能放心交给鲁王去做。
也就是说,鲁王涉水了,但还没踩到污泥。
所以他还是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鲁王想回封地,我觉得不可能了。”费忌摇头道。
齐王也道:“父皇叫我来时,是说过,为了以全亲情,将来都不会让皇子就藩了。”
“这是要将你留下的意思。”萧凡摇头。
皇帝这话,可不是说给旁人听的,主要是为了齐王。
可只留下齐王,显得偏心,皇帝也要注意一点儿,不能太偏颇了。
所以,不论是鲁王,还是出征的靖王,这次回来之后肯定都不会再离京了。
直到将来,齐王作为储君的势力,彻底稳固之后,才有可能放他们就藩。
“父皇向我暗示,说如今我的皇兄都不成事,将来江山社稷指望我了。”齐王小声道。
连这话,他也对萧凡说,信任无比。
萧凡笑道:“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就差给你封太子了。”
“其实,这次的事情,陈王睿王,也是可以酌情不下狱的……父皇为何不再向从前那样,利用淮王晋王来各自结党平衡朝局呢”
齐王也不是完全不懂朝政,只是他眼中,只有历史,还来不及思考未来。
费忌:“萧公子,下官也是很诧异。”
萧凡是个没职位的,费忌居然自称下官,这也令萧凡暗暗点头。
看来,平日里齐王对自己,的确是视为朋友的,才让费忌也如此以礼相待。
便道:
“从前陛下,利用晋王与淮王两相对立,让朝臣不得不选阵营对峙,以此来分担朝臣的压力平衡朝局。”
“眼下已经不需要了,陛下的实力已经足以集权,不需要再玩儿这样的小手段。”
“所以,陛下才将,有可能夺嫡的皇子,全都下狱。留在外面的,都是一眼就不成器的,除了殿下你。”
萧凡道:“想必不久之后,陛下会让殿下拜皇后为母,为你正名,成为嫡子。再之后,就是名正言顺地立储。”
“这……”费忌眼前一亮,他早就期待这一幕了。
齐王则是皱眉:“叫我认皇后做母亲”
“殿下不愿意”萧凡瞪眼,你特么可别犯傻啊,这种事情这么大的好处,居然还能犹豫吗
“可我自己有母亲啊”齐王很为难。
费忌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只是个名分,并不是不让殿下认亲娘了。”
“这事儿你可别犯傻,陛下已经为你谋划至此,你若这点难处都不愿意,那你真是配不上江山社稷。”萧凡正色道。
齐王挠了挠头,窃喜的心思,一展无遗。
“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并不是迂腐。”
“对了,殿下的母亲,是哪位皇妃”萧凡突然意识到,好像还不知道这个问题。
齐王顿时黯然神伤。
费忌拱手道:“回萧公子,殿下是贤妃娘娘所生,不过贤妃年年早就仙逝多年。”
“多年是多少年”
“约十年了。”齐王叹道。
萧凡突然觉得,一阵冷汗渗出,后背与额头都湿了。
十年……
此前萧凡就测算过,皇帝要布局这些,以及挖地道埋暗卫去各方,这起码也是要经营个十来年的。
十年前,贤妃就挂了。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点过于契合
一时之间,去母留子,浮现在萧凡心头。
“萧兄,你额头的头发湿了,这么热吗”齐王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