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云叹了口气:“这种生活,挺煎熬。”
陈志勇再道:“幸好有你,老弟你的横空出世,在我们三兄弟眼里,就是这个陈旧腐朽且充满血腥气息的世界里唯一的光芒。”
陈志强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哈哈笑道:“老弟,好好活下去,我有预感,你将会改变这一切。”
陈飞云同样端起酒杯:“这个天下真的无趣得很,也就老弟那些诗词文章还不错。”
陈志勇点点头:“老弟,前路艰难,保重。”
话音落下。
陈氏三兄弟放下酒杯,对视一眼,重重点头,同时激活文心。
“噗——”
三声轻响。
三兄弟面色同时衰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更有精纯的文气自身上下逸散。
只几个呼吸,三兄弟便彻底消散在天地间,连衣服鞋子都没留下。
微风吹过。
干干净净。
连一点尘土都没有。
仿佛无人来过。
只有石凳上留有三个乾坤袋。
陈怀义面无表情地拾起三个乾坤袋,挂在身上。
然后,抓起酒葫芦,仰头,“咕嘟咕嘟”狂饮几大口。
瞬间烂醉如泥。
踉跄跌倒。
扶着石桌,含混不清地嘶吼起来。
“惜余年老而日衰兮,岁忽忽而不反。”
“……”
“悲仁人之尽节兮,反为小人之所贼。”
“……”
吼罢。
大笑三声。
仰面倒下,呼呼大睡。
赵青瑶和肖银铃听到动静,急忙赶来,七手八脚地扶起陈怀义送进卧室。
脱衣,去靴,盖上被子。
忙完。
肖银铃吐了口气:“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赵青瑶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擦掉陈怀义眼角的泪痕:“应该跟陈氏三兄弟有关。”
“对,陈氏三兄弟呢?”
“在刚才那首诗歌中。”
肖银铃怔住,抬头望天。
天空中。
天花乱坠。
异景生动。
有陈怀义骑龙驭凤的画面。
画面中,陈怀义神情悲愤,虽周游天地俯仰宇宙,却又有飘飘然不知何往的茫然之感。
略去陈怀义,画面中呈现出来的景物,无不令人惊叹。
蜿蜒浩荡的黄河。
气势磅礴的四海。
朱雀苍龙白虎玄武太一象车,部充满神秘且令人敬畏的色彩。
更有鬼神以苍凉且悲愤的声音在诵读。
读到“悲仁人之尽节兮”时,悲愤之声更是声震四海,悲愤之气几乎冲破云霄。
肖银铃这才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向昏睡不醒的小师弟,心脏微微刺痛。
小师弟这是有多悲愤,才能写出这般悲愤之气直冲云霄的诗歌?
颍州陈氏,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