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一方小印,平日收在檀香木盒中,就在妆台的第三个cH0U屉里,都不用上锁,谁敢真的去碰一碰,弄不好就落得个Si罪难逃。
汝月自然也没有去碰,不过她是亲眼见太后用过的,她的记X原本就好,见过几次的东西,根本不会忘记,去膳房的一角,挑挑拣拣,选了个大小最趁手的白萝卜,带回房里,用小刀细细地刻了,再翻出一盒上好的胭脂,将萝卜印沾着胭脂,在纸上轻轻一按。
待汝月拿起那张纸时,眼中Y晴不定,是有七八分的像了,但愿还能赶得上救回芳华。
没等汝月有所行动,小顺子又给她带了口讯来,那位表叔倒是真的能帮忙做事的,汝月心里记得他的好处,想着以後有机会的话,定然要再重重酬谢的。
“姐姐,芳华的事儿怕是已经成了定局,就预备着在明晚。”小顺子一头雾水被卷进这件事情来,他胆子一直不大,生怕要受牵连,可是仗着身後有表叔撑腰又觉得好些,表叔的样子也没说有多大的危险,银子他也分到了二十两,不过他向来是个守口如瓶的,绝对不会多问汝月一句,这些银子从何而来,g0ng里头不明不白来的东西太多,他只要管好自己那一份便是。
“明晚送她上路吗?”汝月冷静地问道。
小顺子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用手在脖子上b划了一下:“说是要这样处理。”
汝月心口一颤,赶紧点了点头,小顺子叹了口气又说道:“表叔说,这是最後一次给你带信,上一回被房公公逮了个正着,虽说没有大的责罚,那天你在刑事房见到的几个人都挨了杖责的,表叔挨了二十下,还没能下床。”
汝月的视线往桌边晃了一晃,方才那张纸还在那里,被微风轻轻地吹起一角。
“幸好房公公没有再追踪溯源的,不过再有下次,可就保不住了,谁都知道房公公有名的心狠手辣。”小顺子忽然想要去抓汝月的手腕,几乎是哀求的样子,“我与姐姐相处两年,知道姐姐心善心软,只是这一次,姐姐千万不能糊涂,否则牵连进去的人都落不得好下场,姐姐一定要三思。”
汝月才聚拢起来的勇气,被小顺子几句话给打散开来,她本来想拿着桌上那样东西,试一试运气,要是运气好,或许能换得芳华出来,要是运气不好,搭进去的人远远不止她,小顺子,还有表叔,可能还要更多,太兴殿里的这些留驻下来的g0ngnV,怕是一个都难逃g系,她不能这样自私,不能为了救一个人,冒这样大的风险。
“姐姐,其实表叔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不知当不当讲?”小顺子见汝月的脸sE黯淡下来,知道她这些天为了芳华的事情C碎了心,又生怕她做出过激的举动,咬着牙说道,“表叔的意思是,要真的想救芳华,姐姐总是有办法的,也只有姐姐可以。”
汝月几乎没有细想,都能够明白表叔的意思,是,刑事房,房公公,她何必舍近求远,她何必甘冒风险,她何必要将无辜的人一个一个拖下水,最实在的办法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摆放在那里,是她不敢去取来用。
送走小顺子,汝月坐在屋中,良久,良久。
随後,站起身来,从妆台拿了梳子,重新将头发梳成绿云平时喜欢的那样的垂髻,发鬓点了两枚珠花,又将平日常穿的天青sEg0ngnV装换下来,衣柜里存着过年时给自己做的衣裙,粉蓝对襟团花绣的袄子,裙子是同一sE的,只裙角处绣了一簇簇的兰草,走起路来婷婷嫋嫋,素雅中带着俏皮,过年时领的上好丝缎,衣裙做好不过是过个眼瘾,三年来一次没穿过。
待一身穿戴好,汝月拧开方才当了印泥的那盒胭脂,用指尖稍稍涂了点在唇角面颊,很淡的一层,整张脸已经隐隐透出晶莹的神采,镜子里的那个人正在笑,笑自己第一次在g0ng里正儿八经地花了心思的打扮,居然是去笼络一个太监,也不知道在太监眼里,nV子的姿sE能够占到几分利益。
汝月顾不得旁人看过来的目光,救人当是第一要紧的事儿,她只是在分道时微微迟疑一下,是去刑事房还是去房公公平日里的住所,心一横,直接往那住所去了。
房公公住在g0ng里的东北角,汝月以为会认不得门,没料得,根本不需要她认,居然有小太监笑嘻嘻地出来迎她,声音脆生生的:“这位可是太兴殿的如月姑娘,房公公怕姑娘走错门,特意让我在这里候着,汝月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