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源帝不会是那种轻易失去理智的人，见汝月的神态不对，骤然站起身来，素心还在自掴中，明源帝冷笑一声道：“寡人不让你停下，并非因为是你刚才cHa了嘴，而是你身为朝露g0ng的掌事姑姑，根本没有制约手底下人的能力，刚才说话的是哪个，你可知道是哪个。”

素心一呆，茫茫然地抬起头来，随即又低垂下来，摇了摇头。

明源帝手臂一展，对着屋子一角指了指道：“方才说话的那个，站出来。”

这一下，连汝月都怔住了，她站得远是确实没看见是哪个出声，没想到看起来所有JiNg力都集中在柳贵妃身上的皇上居然能够清楚辨别方位，被他指着，哪里还敢不出来，一个小g0ngnV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拖的走出来：“婢子银珠见过皇上。”

”方才那句话，是不是你说的？”明源帝缓缓问道。

“是婢子说的，婢子说贵妃娘娘是月嫔推倒的。”银珠一站出来，反而没有了畏惧之sE，也跪了下来，倔强地扬着脖子说得很大声。

汝月大致了解过在朝露g0ng当值的g0ngnV都必须改去原来的名字，素字辈的是大g0ngnV，珠字辈的就是差一级的g0ngnV，她以前遇到过的那个瑞珠也属於珠字辈，据说因为柳贵妃得宠，便是珠字辈的g0ngnV，平日里看到其他g0ng殿的掌事姑姑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神情。

“是你亲眼所见的吗？”明源帝难得的好耐心，又继续问道。

“婢子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婢子是亲耳听到的。”银珠这句话一出口，素心手中的掌掴动作停了下来，明源帝朝着素心多看一眼，仿佛是猜到她又要多嘴多舌，素心吓得整个人都往地上匍匐而去，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此话怎讲？”明源帝的眉毛微微一抬。

“婢子确实是没有见到月嫔动手，但是婢子知道贵妃娘娘摔倒以後说的那句话是要是问起来，任何人问起来，今天在朝露g0ng，是月嫔推倒了本g0ng，你们听见了没有？”银珠的口齿很清晰，说的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明源帝转而去看汝月，见她没有动静，仿佛是默认了银珠的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多半，他仍然有个疑惑不解，索X走到银珠面前，低下头来俯视着她问道：“你是朝露g0ng的g0ngnV，为何要将此事说出来？”

“银珠，你是不是疯了，你已经疯了。”素心这会儿也顾不上明源帝的威压，跪行着向前，想在情况变得最糟糕之前，将银珠给彻底地解决掉，起先几步还有所顾虑，到後来，已经是形若疯癫的扑上去，抓住了银珠的衣襟，cH0U手对着银珠就是几下重击的耳光，“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到了这会儿，汝月才知道素心起先对自己还算是客气，银珠被cH0U了几下，嘴角已经流出血渍来，发髻还被素心抓在手里，迫使她整个人都往後倒去，根本再说不出话，汝月的视线移向明源帝，却见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银珠挣了几下都挣不开，不过舌头没有制住，说话总是可以，她哭喊着叫道：”明明就是贵妃娘娘的叮嘱，所有人都听见了，为什麽不能说，为什麽不能说给皇上听，你要打就打Si我好了，反正都是Si总好过瑞珠Si得那样惨。”

汝月猛地想起来，那时候是皇后说瑞珠不知犯了柳贵妃什麽忌讳，被送去给了房公公，Si得很是凄惨，这会儿银珠又提起来，莫非这银珠与瑞珠还有其他的渊源。

“皇上不要听这个贱人胡乱说话，她与她妹妹瑞珠前些日子犯了g0ng规，她姐姐自知过失太大无法弥补就自尽了，娘娘是看剩下的一个可怜，才免去她的刑责，没想到这贱人居然恩将仇报，想在这个时候血口喷人，在皇上面前W蔑娘娘，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鉴。”素心见银珠说出太多不利於柳贵妃的话语，已经豁出去了，也不顾明源帝到底会相信哪一方，也不顾是否会两败俱伤，一心想将银珠的说辞先破灭掉。

只是素心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她忘记了整件事情的当事人，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月嫔汝月也在这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要她说一句话，那麽所有的证据都会对柳贵妃不利，想到这里素心心惊胆战地去看汝月，看她会如何处理，汝月却压根没有看着她们两个，而是将目光停留在明源帝的身上。

明源帝与汝月对视了一眼，却没有问她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心中自有辨别，要是再追问不休，反而落了笑柄：“月嫔，你先回琉璃g0ng去，其他的改日再说。”

汝月心中默默念道，柳贵妃受了惊吓，腹中的胎儿动了胎气，当然是柳贵妃最为要紧，哪怕是先前柳贵妃有了要栽赃她的意思在其中，後来经过她的一系列自保举动，柳贵妃很明显是後悔了，见到皇上的时候，都没有再提这些，她没有要怪柳贵妃的意思，一点也没有，在g0ng里，柳贵妃又是那样的X格，当时的情景之下做出那样的决定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所以也就没有多语，给明源帝行了个礼，转身而去，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