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晓心里装着事，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她趴下栏杆上，头顶上方的窗户开了大半，裹着冷气的寒风阵阵吹来，秦晓晓低头看着握在栏杆上那泛白的双手，松开动了动骨节，又拍了拍脸，垫脚准备将窗户关上时，头顶上的窗户出现了一只手。

秦晓晓惊讶的回头，四目相对时，谁也没有先说话。

然而，秦晓晓心底，那件事又再次浮现——山木面带微笑的告诉她，潜在暗香馆的是可可。这个名字仿佛一颗炸弹在秦晓晓的脑袋里炸开，她震惊到呼吸紧促，头脑发昏。她想起可可对她说的控诉商淮景的那番话，可商淮景却遮掩着不愿意说出可可离开的原因，那会儿她只觉得他不可理喻，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的沉默不是他心虚，而是为了不伤害到她。

而此刻，他温柔地替她关窗，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商业大佬，心湖的涟漪泛起，她努力的克制着情绪，在失态之前慌乱低下头去。

然后错开他准备离开。

这种举动在商淮景眼中就是躲避，他靠在栏杆上，盯着她的背影。

冲她喊：“如果工作上有不清楚的就问茉茉。”

她止住脚步，使劲的点头。

其实，商淮景还有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话——你不用躲着我。

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稍作停留后，回到办公室，开始筹划“香药局”的建设和婴香的合作宣传。

中间，高效率的商茉茉也带着她做好的方案敲开了商淮景办公室的门。

“这么快？过个年拖延症治好了？”

“笑话，我们主打的就是高效率。”商茉茉啪的一声将策划书摔在桌子上，“看看，绝对可以做。”

“任何营销方式都是以实践检验来说话，我说了可不算。”商淮景翻开看了一眼，“这不是刚刚才做的吧？”

“没错，就是新鲜出炉。”商茉茉笑嘻嘻的将方案翻开，“听七叔说，你要搞一个香学工厂【香药局】，我就突然灵感闪现，决定把我们新开的那家门店改造一下，变成香学基地，专门用作宣传。”

“这和我们上课用的香室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啦，我会将里面打造成香学博物馆的形式，就像你把普普通通的香学工厂打造成宋朝的香药局一样，我的香学基地有名贵香木展览点，还有直播点，以及打卡点，这样平时我们可以通过直播宣传香文化或者我们的产品，而香友上完课可以来博物馆打卡，感受香的从古至今，多好。这样营销痕迹也没那么重，更容易被现在的年轻人接受。”

“前期成本过大。我让你做一个关于如梦令的营销方案，结果你给我这个？”

商茉茉能想到商淮景不感兴趣，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态度，不过这也没有影响到她，她兴致勃勃的解释：“如梦令我不是没想好怎么宣传嘛，反正去年香学课后给试用品后期复购倒是还好，我是觉得你反正不想推这个品，没必要花太多心思。”

商茉茉这话倒是说到了商淮景的心坎上，从香文化继承人的角度上说，如梦令算不得是可以用来宣传其文化的，而从商人从产品的角度上，如梦令定价过低，算不得利润品，更不值得去推。想把传统文化宣扬出去，还是得靠有历史文化的古香。

商茉茉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其实，过年在家这几天我仔细想了，如梦令作为商品很容易打出去的，难打出去的是文化。”

“那你把推进这件事的人员以及负责的内容给到我。”

“啊？你同意了是吗？”

“没同意，只是想给暗香馆更多的可能性。”

“老哥，你……你过分了啊！”

商淮景看着把房间一侧博古架上摆放的如梦令。

“如梦令我还有其他用处，虽然当时它的面世是为了赚钱，但也不一定就不能做亏本生意。”他说着，看向商茉茉，“这段时间我会和外面的设计团队去对香药局的事，公司有些事顾不上，你上心点，特别是和协会合作婴香的事，秦晓晓对这块一窍不通，你多帮着点。”

“咋的，你们不是吵架了吧？”商茉茉试探性的问，“因为……我？可千万别啊，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

“不是，”商淮景冷静地打断她，“不是因为你，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