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当地的风俗,三人扒开前方茂盛的草丛,正准备越过草地之时,看到前方一片平地上,两个绝世美女在'野炊'。
郑交甫眼前一亮,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对自己的仆人说道:“按当地风俗,我想过去请他们把玉佩给我。”
“主人,两女子江边游玩,无护卫旁人,必有怪异,非仙既妖,还是不要招惹……”
仆人还未说完,郑交甫听到仙字,下意思的说道:“仙子啊!恐怕也只有仙子神女才能有此美貌啊,以我这众女爱慕的容貌,看我怎么拿下她俩。”
“交甫,不要被其美貌诱……交甫!”
不待两名仆人说完,郑交甫整理好衣物发冠,跃过草丛,向着二女走去。
“柔姐,唔~,太好吃了。”
“谁!”
由于滔滔江水之声压过杂音,直至男子跃出草丛,吃完手中烤鱼的姒柔才抬头发现其踪迹。
听到姒柔的警示,姒荔将手中烤鱼丟下,顺着姒柔的眼神转身向后看去:“你是何人!为何偷窥吾姐妹二人。”
“吾郑国小行人(外交官),适楚邦交之余,江边观景,偶遇二位姑娘,惊为仙子神女,情不自禁,惊扰了二位。”
水下一道巨大的黑影潜伏其中,空中三只利剑盘旋。姒柔止住姒荔欲要让小粉扑杀的动作,目光尖锐的看了一眼后方草丛,对男子说道:“何事?”
郑交甫再次整理了一下衣冠,看着姒柔腰间的玉佩,脸色微红,重重的咳了一声后说道:“愿请子之佩。”
“嘭~”
姒柔望着对面男子那'猥琐'的神色,脸色微黑。正欲发火之际,姒荔极速向前冲去,满是水渍泥污的左脚踹中郑交甫胸口,一脚将其击飞,随后原地弹跳几下,跑到姒柔身边蹦蹦跳跳。那兴奋的表情,仿佛在说,柔姐柔姐,你看我厉害不。
草丛之内两个仆人见状,亦是极速迈出,向着郑交甫冲去,迅速接住郑交甫,巨大的力量撞的两名仆人向后退去,忌惮的望着那个个头不高的女子。
“我家主人只是想要与二位姑娘结识一番,姑娘这般行为,不合适吧!”
“交甫他只是听附近风俗,想要与姑娘结识的话,就要向其讨要玉佩。他只是想与姑娘结识一番。”
姒柔看二人神色不似作伪,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灵机一闪,冲姒荔眨了眨眼睛说道:“小荔,你今天那个玉佩呢?赠予他们当赔礼吧。”
“我可是没……好吧。”
见姒柔盯着自己,姒荔撅着嘴摘下'玉佩'朝三人扔去,随后便不开心的拉着姒柔离开。
被仆人抬着的郑交甫,迅速起身接过腾空飞来的玉佩,塞入怀中,弯腰行礼道:“谢过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正准备询问二位姑娘芳名的郑交甫,看到二女行至江边,心中开始无限幻想:“两位仙子还挺害羞的,肯定是被我帅气的容颜惊到了,不好意思了,肯定是这样,都不走了……”
姒荔见那男子呆立当场,始终不走,踮起脚尖小声的对姒柔说道:“柔姐柔姐,他们咋还不走,要不我让小粉吓唬吓唬他?”
“他那两个仆人中有一个不简单,先不要暴露身份,等他们离开。”
郑交甫脑中幻想好大会儿,看着二女站立江边,心知此事不可着急的郑交甫带着二仆转身离去。
见其三人终于转身,二女迅速脚踏微波,乘巨蟒极速远去。
“老叔啊,你说,她俩是不是看上我了,一直不肯离开。”
“交甫啊!唉!”
“老叔,这里风俗不是说,只要愿意将玉佩给男子,就说明其同意……”
“交甫啊,别想那么多。”
“老叔,你看,她都把玉佩给我了,事后拿着玉佩就可以再次找她们继续深入交谈,虽然过程不……哎?玉佩呢?”
正在自恋的郑交甫摸向怀中,只是胸前空荡荡的,放置衣内的玉佩已经消失不见。
郑交甫急忙转身寻找,想着再次向二人问下姓名。只是江边空无一人,傍晚的凉风吹过,郑交甫瞬间清醒,冲着江边行礼道歉:“郑国交甫,不知两位神女当下,如有得罪,还望海涵,交甫在此赔罪。”
再三行礼之后,郑交甫不再游玩,带着二人远去,向着楚国都城行去,途中也不再停留,只是内心之中永远的住进了一道靓影。
一刻钟后。
此地东二十余里。
姒荔不开心的撅着嘴巴,掰着手指,嘴中嘟嘟囔囔。姒柔见状,顺了顺姒荔的头发,开口说道:“小荔啊,咱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而且他那个年龄稍大的仆人也不简单。那所谓玉佩,失去法力之后不过是一团水而已,别生气了,你也有错在先。”
“我没错,他还想要柔姐你的玉佩,那可是你最珍贵,连我都不给碰的东西。而且刚才我收着力气呢,又没有伤到他。柔姐不理解我,我不理你了。”
姒柔见其真生气了,犹豫一会儿,摘下腰间玉佩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玉佩吗?送你了!”
“哼!”
姒荔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撅着嘴小声问:“真的?这可是……”
…………
峰顶仙宗。
大阵边缘。
神女一脸不舍,含情脉脉,用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眼神望着尹吉甫,双手掐着衣角,如蚊蝇般小声的说道:“兮甲,你当年送我的那首诗歌能再唱一遍吗?”
尹吉甫想了一圈,心虚的说到:“哪……哪一首?”
“呸,渣男!”(咳咳,出戏了,重来。)
神女一脸愤慨的说道:“我送你的扇子上提的那首!这才几十年你就忘了?是不是给别的仙子写诗去了?”
尹吉甫心中想起自己从乡野收集而来的诗歌,更加心虚,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有在周王国当值那些年给宣王写过不少!”
“哼,你在山下如何我不管。这些年上山了,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随着尹吉甫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神女眼神逐渐温柔,痴痴的望着尹吉甫转身远去,一如最初相识那年……
走出仙宗大阵,诗歌刚好唱完。尹吉甫眼神复杂的望着身后浓雾,心事重重。最后狠下心来,向着山下疾步行去。
仙宗大殿。
白眉白须的老者看着自家神女,一脸无奈的问道:“你给他神药了?”
“嗯,反正又不是很珍贵的东西,还给了他一些疗伤的药。”
“不是说珍贵与否……他没吃吧。”
神女狐疑的望着自家老祖:“没有啊,怎么,你下毒了?我跟你说,你敢下毒我就把你胡子全拔了!”
险些被口水呛到的老者拂袖离去:“当年就不该让你下山,一首诗歌就把你魂儿都骗走了。”
看到老者离去,神女急切的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下毒没?”
“没有!!!”
“算你胡子命大。”
楚随边境。
涢山山腰。
晚霞映红了天边,螗蜩声阵阵,万兽归洞,百鸟齐飞。
姬野入山中捕兽归来,三人升起火堆开始烤肉,准备着今晚的大餐。
“哥,你说尹太师去哪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避着咱们。”
姬开愤怒的说道:“姬野!怎么说尹太师呢?他为宣王为宗室为天下付出太多太多了。”
召严同样愤怒的说道:“就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尹太师!祖父曾言,若有一日,尹太师若要杀吾兄弟二人,他会在其出手之前先杀了我俩,而后再问缘由。”
“召虎真是这么说的?”
“尹太师。”3
尹吉甫挥手示意三人坐下,随手扔去几颗药丸,亦盘坐旁边,温和的说道:“不必紧张,我就随便问问。给,把这些药吃了,刚去旁边仙宗拜访故人,她赠予我一些疗伤之药,正好可以让你们恢复伤势。”
“是,太师。”
“唉,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别喊太师。入服之时怎么说的,已是缀衣人,过往皆浮尘。”
“是尹服主,我们也是喊太师喊习惯了嘛。”
“赶紧把药吃了,恢复一下,等天黑咱们趁机出境。”
…………
酉时一刻,金乌西坠。
昏黄的光线洒落在通往边境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向着唐国方向行驶而来。
车内妇人的呵斥与孩童稚嫩的笑声不时响起。官道两侧的山脚下,一个兵士打扮之人埋伏在树林中,等马车行驶合适位置,便向着官道中心跑去。
“这位官家莫慌,吾只要一匹,不求财,也不会伤害于汝。”
马车急停下来,尘烟滚滚,惊呼之声阵阵。
车夫坐稳之后,望向前方胆敢持械劫道的兵士,怒声喝道:“前方何人部下,胆敢阻拦鄂家……”
“鄂烈?你怎么在这。”
“鄂托?”
鄂托听着马车外熟悉的声音,掀开布帘向外望去。只见鄂烈身穿破旧盔甲,单手持枪,笔直的拦在官道中央。两人相互对视,惊呼出声。
“烈老弟,快快上车。”
带上车坐定之后,鄂烈疑惑的问道:“堂兄,你这是要赶往何处?”
鄂托止住想要说话的自家傻妇人,眼神飘忽的说道:“经此大战,彻公子担心周边农桑被破坏,安排吾巡查周边,并前往唐国商讨采买一事。烈老弟不是在跟随冉胜上将军嘛,怎么沦落至此?”
鄂烈双眼亦是在眼眶中打转,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这次大战,吾跟随冉胜上将军巡视周边,刚途径楚临驻地,便遭遇兽潮,吾等尽数冲散。吾侥幸逃脱,迷失方向,便顺着群山逃到此处。”
鄂烈斟酌片刻,继续说道:“听堂兄所言,此行要前往唐国,可否载吾一程。”
“当然可以,族弟有难,做堂兄的怎么能将你撇在山野之中呢。”
“哈哈,多谢堂兄。”
“自家人,不必多言。只是有一事还需族弟帮忙。”
“何事?但说无妨。”
“吾出城之时匆忙,后来只顾查看沿途农桑,行至刚刚才发现,吾出境车节忘带了。族弟与军伍之人关系亲近,可否?”
鄂烈一脸恍然,心中怒骂几句。大笑着说道:“哈哈,我以为何事呢,没问题,边关……”
一番相互试探之后,对对方所为心知肚明的二人,避过此话题,在马车中默契的聊起了往事。
…………
酉时三刻。
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前,楚国边境东侧,数十乘战车带着荆湘的第八道军令从西南侧赶来,直奔中军大营,行驶途中不断传出洪亮的喊声:“湘总帅军令,鄂空麾下极速向西南方向进军,三天内到达罗国边境与总帅汇合。延误者,军法处置!”
“湘总帅军令,鄂空麾下极速向西南方向进军,三天内到达罗国边境与总帅汇合。延误者,军法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