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鸿是被陛下责罚了,得知这一结果,乔老夫人跟柳氏都松了口气。
没人敢问公公为何到现在才来告知这事。
宫里的人,而且是陛下身边的太监,虽没地位,但主子高贵,外人也得给太监三分礼。
吴妈妈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太监。
晌午时,乔江鸿回来了,蓬头垢面,一身马屎的恶臭味,膝盖处跪出了印子,衣服上粘着草。
整个人憔悴狼狈不堪,目光早就吓傻呆滞无光了。
乔老夫人见他这鬼样子,是又心疼又恨他不争气。
她皱着眉道:“去洗洗再过来回话。”
“是,祖母。”
他声音沙哑,无力,跪了一天一夜,人早就傻了。
柳氏红着眼睛掸乔江鸿身上的杂草,可谓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她也不敢说什么,生怕会弄碎乔江鸿那很薄的自尊心。
乔江鸿回文渊居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安七恩在秋水居的得知乔江鸿回来了,白露拿出准备好的药水涂抹在安七恩眼睛轮廓。
没两分钟,安七恩的眼睛就跟哭过很久留下来的红肿似的。
她那悲悲戚戚,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担心丈夫一夜未归的样子。
准备好后,安七恩就去了安鹤堂。
乔江鸿已经梳洗好换了身个安静的衣服在安鹤堂回话了,人是干净了,头发是不乱了。
但他那眸子还是呆滞惊魂未定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并坚称:“孙儿是被陷害冤枉的,那草绝对是别人混进去的,孙儿再傻,也不会给马吃苦马豆,马粮食,我也是备足的,不知为何就少了一半,是有人要害我啊,祖母!”
柳氏急问:“谁要害你?你才进宫没多久,得罪谁了?”
乔老夫人眉头紧皱,她是信乔江鸿的,也知道自己的孙儿不可能这么傻。
她细细分析:“宫里的马,都是陛下,皇子,公主用的,马球场上的那个马,听说是十七皇子最喜欢的马,想必你是做了背锅侠,陛下钟爱小儿,其他的皇子难免视他为眼中钉,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安七恩没想到乔老夫人心思如此缜密,这都能分析出来。
她昨晚已经猜到,乔江鸿会因为这事受牵连。
乔江鸿垂头丧气道:“孙儿是真不敢做这差事了。”
安七恩平缓开口道:“世子,不必气馁,祖母都能看的出来其中的原因,陛下睿智,不会看不出来的,这事归根结底是世子管理出了纰漏,男子汉大丈夫若一小挫折,就退缩,那日后如何扛大任?”
乔江鸿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通红,想必是担心了一夜。
他心中一暖,声音低哑道:“让你担心了。”
安七恩微微一笑,没再言语。
乔老夫人深邃熟虑道:“七恩说的对,日后做事一定要认真细致,你若请辞,外人会说,你连马都养不好,皇室争权,你牵连其中,即使出问题,不过是死马而已,陛下再怎么罚你,都不会要你脑袋。”
乔江鸿一肚子冤屈:“可我从来没见过十七皇子,就因他受了责罚,那日后,不是有更多的事,让我来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