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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了一些货物后，“河马号”重新起航。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韦恩就不让席尔继续添煤了，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蒸汽船基本上就靠着滑行前进。

韦恩叔侄俩对霍伯特的态度明显恭维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这是一位贵族，也许是因为主教主动地邀请过霍伯特谈话，也许两者都有。

山区里虽然没有了大地母神的教堂，但是这里的人们对大地母神的信仰好像更虔诚了。

码头上那些准备收税的人们，其实不是郡政府的税收人员，而是当地的匪徒。

他们明明知道霍伯特是乘客，却并没有收额外的费用，据韦恩说，如果是平常，每个乘客都要收5银索的“税”。

在霍伯特看来，这其实就是在抢钱。

现在霍伯特再去问一些杰弗里镇的情况，韦恩都会老老实实作答。

首先霍伯特知道，虽然现在是隆冬季节，但是满月湖两岸的植被依旧生机盎然，那里四季都有花开，四季都结果，庄稼的涨势也比其它地方快很多，而且庄稼冬季也在生长。

另外就是满月湖里真的有长着鱼头和四肢的怪物，现在没人还敢住在湖岸边，每天都要人守在岸边，只要怪物一出现就敲响警钟，骑士老爷会带着乡民与怪物搏斗，许多满月湖两岸的肥沃耕地都因此荒废了。

经常有人在搏斗中受伤或者被咬死，席尔的父亲就是被怪物抓伤后不治身亡的。

六年来杰弗里镇的居民真得是过着地狱一样的生活，他们被领地里的两位骑士盘剥一遍后，还要被山上的“领主”盘剥一遍。

整个南科尔森都知道满月湖周围的收成多，但是真正落在民众手里的其实没多少，甚至有许多人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

而所谓的“领主”就是6年前杀害莱特子爵的匪徒们，他们一直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变成了这片地区的统治者。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片地区的统治者是通过不道德、没有法理的手段获得了统治权，其统治下的民众也渐渐变得不道德起来。

在谈话的最后，席尔眼睛中闪动着光彩：“尊贵的爵爷，您是大地母神的眷者么？您是来结束这里的黑暗时代的么？”

霍伯特微微一愣，接着微笑道：“我虽然没有受到母神直接的指引，但是，我来到这里或许真的是母神的安排，正如《生命圣经》里讲述的那些圣者的故事一样。”

他努力让自己“入乡随俗”起来，就算是一些决定有自己的主动性，也可以推说是神的安排。

霍伯特在心里笑了笑：呵呵，这样就把很多责任推给了神，果然推卸责任能使人愉快。

在结束了这场谈话之后，霍伯特回到了所谓的客舱，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思考傍晚时跟辛普森主教的谈话。

他先是想到了那位被污染，并对王室造成了一定损失的“律令法师”。

霍伯特记得在贝克兰德时，克里斯汀就说起过这个情报，但克里斯汀只听说过这個层次的情报，却不知道王室还派出过天使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接着那句“不难解决，但是解决不了。”再次出现在霍伯特的脑海里。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当霍伯特到甲板上解决腹胀问题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头顶的绯红之月，突然联想到了辛普森的另一个描述：“……据当地人说那天的红月好像格外殷红。”

霍伯特顿时若有所感，他明白了问题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