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初中生都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类型,本身就有着异于常人的好奇心,再加上最近刚刚觉醒了超能力,恰巧遇上怪事,自然不愿意错过。
“这医院有这~么多古怪的传闻,不会是真的有秘密吧?”
他们沿着楼梯快步往下走,季春藻哼着愉快的小调,听不出她有半点紧张,只剩下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这很难说……”
不过,燕景行很快回忆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高老师有提到过,她之所以没有被送到对面那栋楼里,最重要的原因是楼里正在维修电路?”
“嗯,她是这样说过。但在我看来,‘维修’这种理由很可能只是一种说辞,目的是为了掩盖内部的真相。”
“什么真相?”
“这就不得而知了。”
谢玉芝微笑着回答道:
“所以,才需要我们亲自去验证,不是吗?”
离开主楼,三人推开门,门前是一大片被夜色淹没的草地。
若是白天来,说不定能看到以蓝天白云为背景,阳光下如茵的草甸,那无疑会是令人心情舒畅的风景;
只不过,此时距离太阳跳下西边的山头已经过了有俩小时,若是不点灯,周围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远方的天色幽深得有些吓人。
谢玉芝分给两人一人一支手电筒,一起往对面的住院楼走去。
就在刚才,他们见到有一批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跑到楼内,到现在仍有人留在门边。
“我可以打晕他。”
跨过草坪后,燕景行紧盯着那个医生。
与刘铁的“切磋”给予了他使用能力的经验。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自然是寻找要害直接把对手杀掉,但激活本能不意味着燕景行会失去理智,相反,这种状态下的他简直理智过头了——
所以,只要他及时反应过来,就能立刻改正思考的方向,并得出相应的策略。
“没这个必要,你还是保留战斗力比较好。”
谢玉芝闭上眼睛,并在数個呼吸后睁开。
“难得有了第一个可用的‘士兵棋子’,就拿它先探探路吧。”
……
呆在门口的白大褂,突然觉得自己脑袋后面被某种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怎、怎么回事?”
年轻的医生扭头看去,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
刚才那是什么……?
要不是他的幻觉,那就是真有人拍他后脑勺了……
他感到毛骨悚然。
年轻人当然知道有关于身后这栋住院楼的种种传闻,他没进来前就听说过。而当了这里的实习医生后,同事们非但没有“辟谣”的意思,反而是常常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曾经发生过的怪事,想要探究真相却又总是遇到对此讳莫如深的人……
他之所以没敢进去,就是因为不想和同事们一起往里走。
可这,难道站在门外也会受影响?有……有鬼魂从里头跑出来了?
医生吓得浑身僵直,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某种冰凉粘腻的东西从脚上爬上来,爬到膝盖、躯干、肩头,直到爬到自己的脖子上——
“啊啊啊!!”
他惨叫起来。
医生发现自己开始逐渐能看清那玩意儿的长相了,一团模糊的影子正趴在他的脸上。他一边仓皇地到处乱转,一边试图把它扒下来。
而在他完全没注意到的方向,年轻人们已经蹑手蹑脚地进入门内。
……
谢玉芝像音乐会上的指挥家那样轻轻挥了挥手,燕景行看到一个影子从门外窜进来,又一次钻入黑暗的角落看不见了。
“让我们继续。”
燕景行打开手电,椭圆形的光斑划过水泥地面、天花板和铺着陶瓷的墙壁。
不知为何,楼内大部分地方都没有点灯,一楼的一整条走廊,只有少数几个位于深处的房间透露出些微光亮。
这显然不同寻常。因为住院楼里的灯一般是不会熄灭的,这里毕竟是医院,要是病人摸黑出来,很容易发生意外。
“所以……是真的停电了?”
燕景行心想。
“春藻,你有感觉到吗?”
卷发姑娘摇了摇头。
祭祀的能力作用范围在方圆十五米到二十米之间,极限可以探索到近五十米,不过那种情况就没办法维持球形的侦测范围,而只能选择某个方位深入;并且由于需要集中注意力,会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还得有人在旁边照看。
谢玉芝的能力有类似的问题,连作用范围都很相近:一旦超出十五米到二十米这个距离,受她操纵的怪物就只能循着本能行动了。
“如果说是那种潜伏在人体内的状况,我能提前感知到的范围就会变小。”季春藻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
燕景行点点头。
“走,先往那个方向,看看有没有人。”
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灯光,像是大海上航行的船只看到远方的灯塔,吸引着他们靠近。
“这灯……好像不是病房里原本有的那种白炽灯?”
“嗯。”
压低声音交流的同时,他们很快走到有灯光传来的房间边上,听见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孙医生,你这……胳膊上到底是怎么伤的?”
一个相对年轻的女声询问道。
“……”
“您怎么不说话?”
“你别问了。”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帮我处理一下,我还得过去照看现场呢。”
“您还打算回去啊?我看得出来,这伤口不是狗啊猫啊爪子抓的,而是人的指甲留下的!”
“你看得出来还问我?”
“这不是担心您嘛。孙医生,你真打算再回去?我看那群病人的状况很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