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楼满眼怜惜,摸了摸她的发:“我会说服她的。”
孙母没能敲开门,心里愈发笃定慧娘屋中有人。也没有离开,就站在那天藏身的小巷子处。没多久,就看到院门打开,自己儿子走了出来。
虽然早已猜到儿子到了这里,可真正看到,孙母还是忍不住生气。
孙楼没发现巷子里有人,大踏步往家的方向赶,想着在母亲到家之前进门最好。
正准备往巷子里钻,就看到面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孙楼吓了一跳,随即才看清楚自己亲娘,他拍了拍胸口:“娘,你差点吓死我。”
孙母冷笑:“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这话也挺有道理,孙楼确实是因为鬼鬼祟祟从院子里出来才被吓了一跳的。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娘,天都黑了,你来这里做甚?”
孙母气道:“这么晚还不回家,你也知道天黑了?”
孙楼沉默了下:“娘,我回去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还回去做甚?”
提及此事,孙母恼恨于儿子不争气,但也有些恼儿媳不知分寸,夫妻之间吵架,见好就收就行了,一直这么僵着,何时才能和好?
母子俩回去的路上,孙母也没闲着,都在劝说儿子收心,好好养大宝儿。
孙楼好几次想要说慧娘有了身孕,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母亲曾经说过,哪怕慧娘生下孩子,也不知道生父是谁。他要是说她有孕,母亲定然会说那是别人的孩子,故意赖到他头上。
此时已经不早,母子俩从街上走过,大半的人家都已歇了烛火,包括他们自己家。
孙母进了院子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且去敲了儿媳的房门:“云兰,阿楼回来了,你快开门。”
楚云梨半睡半醒间听到这话,随口道:“还不如就在外头睡呢,他舒心,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孙母:“……”
她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云兰,你就别闹了,赶紧让他进门好好过日子要紧。你这么僵着,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到时候阿楼真的被外头的狐狸精勾去,你又怎么办?”
楚云梨笑了:“已经被勾走了啊!我再防,也已经晚了。那个慧娘,暗地里和不少男人来往,就是被别人亲眼看到的,都有好几位。”
“会和她来往的那些,平时肯定没少逛花楼。孙楼这么凑上去,也不怕染病。我要是不多个心眼,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孙母:“……”
莫名的,她还觉得儿媳这话有点道理。
如果那男人不是自己儿子的话,她肯定是赞同的。
边上的孙楼已经洗漱过,正搬着椅子在屋檐下拼床,听到这话,根本就忍不住,怒斥:“郝云兰,不要听风就是雨。慧娘跟谁来往了?你亲眼看到了吗?你说她染了脏病,这是污蔑,她可以去告你的。”
楚云梨翻了个身,懒洋洋道:“去告吧!”
孙楼:“……”
夫妻俩眼看又要吵架。孙母急忙劝:“这大半夜的,你们就别吵了。万一吵着了邻居,又该惹人议论。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着,回到自己房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格外安静,孙楼拼好了床后,想了想,跑去扣窗。
“云兰,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躺着挺舒服,楚云梨压根不想动:“四两银子,没得商量。你什么时候给齐了,我就跟你一起去街上找先生。”
孙楼:“……我拿不出来。”
楚云梨随口道:“还是那句话,我不着急再嫁,你慢慢筹银子,我等得起。”
孙楼:“……”我等不起!
慧娘已经有了反应,用不了十个月,孩子就要落地。
关键是,万一两人成亲不到十月孩子就生了下来,外人定然会猜到两人无媒苟合的事。
总之,想要不被人怀疑议论,两人得尽快成亲。最好是在一个月之内。到时候瓜熟蒂落,还能推说是动了胎气早产。
这么一想,孙楼心里很是着急,想了想道:“我给你写借据!”
“你要是还不起,就是写一百张借据也是百搭。”楚云梨打了个呵欠:“孙楼,你有没有想过,我身无分文,带着小双出去要怎么过活?所以,我要真金白银,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接下来,无论孙楼如何劝说,楚云梨都始终不松口。
到得后来,孙楼说得口干舌燥,屋中却一点动静都没。孙楼又喊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他这边急得要死,郝云兰却熟睡了过去,想想就气!
他走回椅子上躺下,心里有事,根本就睡不着。
半夜里,孙桑叶打开门出来起夜,最近父亲睡在屋檐下的事她是知道的,出门时还特意避开了往院子里走。
结果,夜里睡不着的孙楼翻身坐起。
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坐起,孙桑叶吓得尖叫不止。
孙楼怒斥:“住口!”
他板起脸:“你怎么能把家里的事往外说?”
孙桑叶:“……”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