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原本的那点小愧疚,就立刻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转眼换上一身职业服,奔着顾望辞给的地址径自而去。
这回她到时,顾望辞已经在会所楼下等着了,见她抵达,细看了她一眼:“跟人出去玩就穿成这样?”
姜喜晨从玻璃墙上瞥了眼自己老里老气的全黑小西装,撇唇:
“不懂了吧?这叫轻熟风,就是这样才招人喜欢呢。”
顾望辞似笑非笑:“你开心就好。”
姜喜晨:“……”
她这简直是一拳头活生生打在了一颗软钉子上。
疼倒是不怎么疼,但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
好在顾望辞介绍给她的生意,又是实实在在一个大单子,让她受伤的小心灵平衡了不少。
就是甲方太烦人了,特别爱逼人喝酒,姜喜晨被灌得头晕眼花,最后也上头了,干脆站起来拎了一整瓶牛头马面。
“难得张总赏脸来我们云海市,这一瓶我就先干为敬,全当给你接风。”
她骨子里,就是有那么几分天生的飒爽豪气。
顶着包厢众人震惊错愕的目光,姜喜晨还真就仰头就灌。
最后一整瓶洋酒进肚,耳边终于传来了那句:
“好好好,小姜大方,以后但凡是我们公司的单子,都签给你。”
顾望辞中途接完电话回来,姜喜晨已经醉桌子底下去了。
同样也醉的不轻的张总一脸疑惑的把他叫到一边,私底下悄悄问:
“望辞,你带来的这美女,到底是做什么业务的啊?”
顾望辞:“……”
一问三不知,这也能做成生意,他也算服气。
事后把姜喜晨带走时,姜喜晨还在发酒疯,乱七八糟的挥舞手臂,指着眼前的空气。
“你,你,你,不准走,都给我留下,喝!我们……不醉不归!”
顾望辞好笑地把她带到副驾驶上,用安全带绑好。
“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
姜喜晨乖乖巧巧地任由他安排。
等他走时却说:“再拿瓶路易十六回来,之前那个不够劲儿。”
顾望辞好笑地在离开前,又把车门给反锁的严严实实。
留下姜喜晨一个人在车里,醉醺醺待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来。
“怎么这么安静了?人呢,都哪去了,回来陪我喝酒!”
说着,她解开手机锁,对着联系人列表就胡乱拨打。
也不知打给了谁,对面响铃很久都没接听。
姜喜晨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接我电话?看不起我是吧?我还非跟你较这个真了!”
她坚持对着那个号码打,再打,一遍又一遍地打。
最后一次,竟然还真给接通了。
对面一片安静,没在第一时间说话。
姜喜晨笑嘻嘻的:“终于接了,出来啊,陪我喝酒。”
那边沉默片刻,声音低低传出,似是重病的人,虚弱之中,带几分沙哑:
“你喝醉了?”
姜喜晨:“谁喝醉了?你才喝醉了呢,我没醉!”
对方轻笑了一声,伴随着一声低咳,接着声音便又温柔了些。
“喝醉了就不要乱在外面走动,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家?”姜喜晨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接着鼻尖一酸,哇地就哭了出来。
“我哪来的家,我早就没有家了。”
爸爸死了,妈妈跟弟弟都不要她了。